我说齐方:“你是不是想多了?齐心给了我哨子不假,她也说了要让我吹。但她可没说,我一定就能吹响。兴许她给我哨子只是为了让我来打乱你这边的尸气,至于这哨子我能不能吹的响,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齐方低下头想了一阵,依然认定说,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不过现在那哨子已经丢了,我们再在这讨论,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来。我看齐方好像没有准备要离开的意思,忍不住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儿有个下水道的?你可别告诉我,你之前就来这踩过点了。齐方答说他没踩过点,只是像这样的城市,早期污水都是直接往河里排的。所以猜也能猜得到,河堤上一定会有排污口。齐方摸下来打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个藏身的地方。没想到的是他运气这么好,总共才走了一二十步,就真让他找着这样一个废弃不用的排污管道。
齐方话说到最后,看样子已经非常疲惫。这些天他既要找我和我哥,又要躲避齐家的追杀,两头奔忙,想来肯定累得不轻。我问他下一步有什么计划没有,齐方欲言又止,后来竟然就在原地坐下了。他丝毫也不避讳这管道里的味儿,把头和上半身靠在他那只僵尸身上,说是要眯瞪一会儿。他昨晚上就没睡,再加上动用了元神操控僵尸,这会儿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我心说在这样的环境下你也能睡得下去?只见齐方把眼睛一闭,不一会儿呼吸频率就放慢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睡着了,也不敢打扰他。只能自顾自走到管道口,挂着腿吹了一阵子河风。齐方倒是也没睡多久,半个小时不到,便突然出现从背后拍了我一把。我没提防吓了一跳,回头看齐方,脸色还是那么差。
到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来问齐方,你是不是还有一只僵尸,落在医院的停车场里了?齐方点头说是,那一只留下,是为了牵制那个女的。我接着又问他:“那女的是个什么来头你知道吗?怎么我看,她也不像是活人。”齐方略略一沉吟,说那女的应该也是僵尸。不过看样子道行很深,似乎已经脱离了毛僵的状态,但还没到飞僵那个级别。我对僵尸的了解仅限于一些皮毛,听齐方这么说,本能地便觉得那女僵尸一定非常厉害。光看她出场那一下就知道,普通人要栽在她手里,恐怕就只有挫骨扬灰的份了。我开始有点担心齐方,不知道凭他的手段,到底能不能斗得过齐家那些老谋深算的养尸人。人家连介于毛僵和飞僵之间的东西都养出来了,再看齐方,跟在他身边的似乎还都只是行尸。
我把我的担心说出来,齐方竟然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他说那东西你以为我养不出来吗?只是养出来了万一操控不住,在这样的城市里,那可就是个祸害!听齐方这么说,再看他的眼神,我怎么都没法相信他会为了弄到尸体而杀人。但要不是他做的,陈彬告诉我的那些事,真正的凶手又会是谁?我分心去想这些,齐方拿胳膊肘捅我,说:“这回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个忙。”我就猜他找我肯定有事,顺着话引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齐方说记得老早之前我手里头有块黄布,那块布上,还写了我哥的生辰八字。他问那块黄布现在在哪,如果让我找,我还能不能找得到?我摇了摇头,关于那块黄布的记忆,立马涌了上来败家特种兵。我实话实说地告诉齐方,最后一次看见那块黄布,是在一个坛场里。当时王大磊想以那块黄布为媒介,探测我哥的下落。结果却被周家带人,差一点给当场击毙了。那之后黄布落在了谁的手里,我就一点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