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者叫边琼,女,25岁,死因是被人从身后用类似皮带的凶器勒住颈部导致窒息,下/体有撕裂性伤口,脖子处有暗红色的淤痕,尸体还有外伤。家里值钱的财物都在,初步怀疑是情杀或仇杀。”
魏晟勘察完命案现场,听见后面有人说:“嗯,门和窗户都没被破坏,被害者认识凶手的几率很高。”
那人说着,不急不缓地抬起警戒线,弯身走过来,脸上表情散漫,与其说是在办案不如说像是路过的。
昏黄的天色、凝重的凶案现场,他的举止与一般警员们稍有不同,显得更醒目。
“老陶说有凶手留给我的记号。”
“……凶手没找你。”
那人一顿,皱眉看他一眼:“你们队长那只老狐狸,又骗我。”
转身就想走。
魏晟眼明手快地给拦住了,笑说:“既然是他骗你来的,我怎么能随便放你走,你可是集美貌和智慧一身的人物啊。”
对方:……
其实,破案的确不难,警方也已经大致推断出整个案发过程,目前有两位嫌疑人,一位是边琼的前任男友,健身教练,俩人分手前大吵过一架。
还有一个男人叫郁学明,自称是被害者的现任男友,警方发现他曾在案发前后出现在附近,那人文质彬彬,一表人才,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
俩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魏晟拧眉不做声,经验和直觉告诉他,后者更可疑。
“‘专家’,你不是说五分钟就破吗,你来审问?”
那人淡淡地看了魏队长一眼,不疾不徐,问眼前这位年收入过百万的社会精英:“你说那天请假回家,那条路上有一家正在装修的全家便利店,看到吗?”
“当然看到了。”
“随口说的也看到了,别逗我。”
郁学明满嘴谎言,说他不是凶手都没人会信,警方审讯他的时候,徐阵就站在一旁,这人盯着他们看了一会,指着他的手有些颤动:“……我说看见就看见了!”
魏晟:“老实点!你说死者在和你谈恋爱,有什么证据?”
“证据?”郁学明面部僵硬,但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停顿,笃定而自信:“我们前两天才在公园里做/爱,琼琼的反应很热情,我们都很痴迷。我抚摸着她饱满白皙的肌肤,深深的进入她,简直爽翻了,我们的肉/体那么契合……”
魏晟也算什么人都见识过,听见这话抬头看了徐“专家”一眼。
“死者身上有什么胎记。”
徐阵的问题打断郁学明美好的回忆,沉着脸回看他。
“你跟她做/爱,还这么频繁,会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胎记?”
“她的臀部有一块。”
男人临走前,提醒魏晟:“边琼的胎记是在左胸,嫌疑犯精分,有妄想症,找个医师去做鉴定,你们的审讯可能需要医生帮忙。”
魏晟一愣,马上叮嘱同事。
这之后警方搜查了郁学明的住处,家中果然找不出任何他们在恋爱的迹象,手机也没有任何照片,甚至女方都没有保存他的电话号码。
最后的突破点在于要有决定性的证据,dna检验室测出死者边琼的指甲里有郁学明的皮屑,应该是俩人在争执时留下来的,而且边琼新买的包带上也有他的指纹,那也是勒死死者的凶器,一切证据如铁。
经审讯,郁学明的病症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如徐阵所言,他最近才开始发病,产生一种关系妄想,成年人又有一定能力来掩饰症状,所以,没有人及时发生他出了问题。
郁学明在日复一日对边琼的尾随偷窥中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友,当他在地铁上与她搭上话之后,就在那天下午突然上门拜访。
在聊天途中,这位青年才俊前言不搭后语,而且被死者发现他的不正当跟踪和监视,于是两人发生言语冲突,郁学明迫切地想要让幻觉成真,一时过激便将边琼先奸后杀了……
案件了结之后,魏晟把这案子随口说给初徵心,俩人也颇有些感慨。
“这种病确实很可怕,而且患者最容易伤害身边亲近的人,那个徐阵…确实有些小高明。”
“这案子太简单,根本没他发挥的空间。”
魏晟回想起那名犯人,总记得他在手腕处纹着的那个黑色图腾——
它形似鸟类带有双翼,坚硬粗长的嘴,竟然像一只乌鸦。
……
初徵心来到这后,陪老人们谈天,带小皮到处去逛,同时也在等警方的消息。
她知道也许父亲费雷冬根本没有回来,但她却更相信另一种可能——那男人不是等闲之辈,以前还服过兵役,有一定反侦察能力,不会轻易被人识破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