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男人穿裙子的?”御苍没好气道。
“男人都穿裙子啊。”槿瑶像看着天外来客似的看他,“特别像祭奠、宫宴这些重要得仪式,更得穿裙子,这长短还有讲究。皇长姐虽然有封你做将军的意思,但现在旨意还没下来,暂且按平民长度做的,大概是正好在膝盖上。”槿瑶拿裙子比了比,“那侍卫比你矮一些,这裙子都不到膝盖。”
“不穿。”御苍看都不看裙子,嫌弃道。
“不行,你必须穿。”槿瑶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跟皇帝不急太监急似的,“殿前失仪可是大罪。你虽然武艺高强,但对兵法之事不甚通透,如今要是再不守礼仪。皇长姐就算一向宽厚,心里都会不悦的。”
外头竹安的声音透过来,“殿下,外头的女史已经到了,问公子是否可以走了?”
御苍还是满不在乎地往里走,边走边问,“这儿是你的闺房?”
“是。”他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槿瑶都急得团团打转了,把准备朝里一探的御苍拉住,无可奈何道,“你要怎么才肯穿?”
“其实也不是不行……”御苍想了想,笑嘻嘻地看着她,“都说陟罚臧否分明,我本是不穿这裙子,但为了公主穿上。我既是为公主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公主不该对我奖赏一二?”
“你要什么奖赏?”槿瑶还不知他葫芦里卖的药。
御苍笑了笑,贴着她的脸颊轻声说了两句话。
……
竹安看软轿出了府门,就回去找公主,方才女史在外头等了好久,脸色都变了。她跟在旁边,提心吊胆好一会儿,御苍才穿着裙子缓缓出来。
很多年后,大魔头忆起自己穿裙子的往事,满面黑光。
偏他的爱姬还傻乎乎说,那会他还算她府上的通、房、小、侍。当即被眯起眼的大魔头按到了桌上正法。
“谁是谁的侍、寝,恩?”大魔头笑得艳丽,看着软成水的爱姬,挑起她被汗水浸湿的下巴。
“说不说?”大魔头把她折磨得不上不下,像刚断奶的小猫。
“我是你的……”爱姬受不住了,娇滴滴地伸手要抱,大魔头也好不到哪去。立刻顺着下去,将爱姬搂到怀里,一边满足自己,一边思想教育,“以后还乱说话么?”
爱姬搂着他的脖子,埋在胸膛前,半句整话都说不出,只能不停地摇头。散乱的秀发摆动着,擦在皮肤上痒痒的。
大魔头满意地笑了,“这才乖。”说着把她濡湿的发归到耳后,咬上红艳艳的嘴唇。
“公主。”槿瑶正坐在梳妆台前,竹安从另个侍女手里接过梳子,替槿瑶绾发。
“人送出去了?”
“恩,奴婢亲眼瞧着的。”
“那就好。”槿瑶抚抚额,想起方才签署的不平等条约,一阵懊丧,“等会要去看母皇,只弄个朴素的发型就好。”
“公主放心,奴婢明白。”竹安麻利地理着一头及腰长发,还趁着空隙问,“公主,您带回府上的,是准备纳进府上吗?”这些年,公主府上连个男宠都没,别的贵女、商贾之女都三房四房地往里头抬,别说公主郡主这些,自家主子这样脱节可不好。
“暂且还不是。”槿瑶想起就烦恼,“他是皇长姐一直在找的高人。”
“长公主找的人?”御苍的形象在竹安心里猛然高大了几分。
“玉桐是这样说的。”从镜子里看竹安麻利地拿出玉簪,把她的发盘好,道,“至于到底是不是,还得等皇长姐亲自考研一番。”
“玉桐将军素来谨慎,对政、务很是上心,如果是她的话,想必是不会有错的。奴婢看这公子对公主有意,公主一进门,他就直勾勾地盯着。”竹安打趣道,“如果他真是女皇要的人,公主大可请女皇下旨,就算不做正夫,侧夫也行。”
“你这臭脑筋,平日做事不上心,都用来思考这些歪门邪道了。”槿瑶虽是嘴上责怪,但并未朝心里去。
“奴婢都是替公主想啊。”竹安大小就伺候她,两人间年岁又差得不大,是以没那么多讲究,“公主,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早就过了及笄的年龄了。长公主是因为忙着朝政要务,迟迟不娶,但跟您年纪差不多的四殿下,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竹安替槿瑶梳好头发,侍女捧了一套淡雅宫装进来。竹安伺候她穿上,边穿边说,“我看公子一表人才,要是这回在女皇面前表现得好,许能成为我朝第二个男将军。公主纳他进府,也不算他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