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我,也包括以前跟他传过绯闻的那些女人,她们都跟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男女关系,可以说,你爱的这个男人,他的感情很纯粹……
他的过去是个死穴,容不得人探究,也容不得人指点,但他受过很严重的伤,身体的伤,还有心伤…蠹…
贺敏霏的话,久久凝绕在她耳际无法散去,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听错。这段日子她过的太沉寂,沉寂到甚至有时候都辨不清自己所处的空间和情感,她以为是自己有了幻听。
可当她转过头,紧紧盯着贺敏霏的时候,却从她一向冷淡的眸中看到了认真,看到了郑重。乔洵觉得,既然话说到如此,那再多问一两句,总不至于得罪人,于是她问贺敏霏,关于他的过去。
然而,贺敏霏却只说:“每个人都有过去,但你要相信,之于现在的他而言,你是最特别的存在。如果要找他,不论早晚,去恒信集团就行。”
宽敞安静的会场,再一次独留她在冥思。
贺敏霏说过的那些话,之于乔洵来说,无异于一颗炸弹,炸翻了她一直以来对萧晋墨的认识,几乎到了颠覆性的程度。
世人眼中的纨绔公子萧晋墨,原来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风流,可既非如此,他为何乐此不彼的在花丛中周*旋?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的感情世界怎么可能纯粹到没有半点斑斓?他有过去,他的过去有太重的神秘色彩,他受过身体的伤她不意外,可他到底受过什么心伤?
他曾经漏嘴说过,他是个军人,但到底是不是,她始终没有得到过确切的回答髹。
乔洵是挫败的,她跟在萧晋墨身边,亲密无间的数月相处,却没能探得他一丝一毫的内心世界。归根结底,不外乎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如果足够信任,他们应该要有深层的交流,要让彼此间更加了解,要让这段感情成长的越发稳固。
也或者是说,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才敢这么随便的将她打发走。
可是,即便心里再如何波澜壮阔又如何?理智终究牵制不了情感,她爱这个男人,会场上遇到他的那一刻,她会因为他的憔悴而心疼万分,他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不应该过早的在脸上现出沧桑之色。
这份情,她不愿轻易放手,此时此刻,她除了选择听信贺敏霏的话,别无二路。其实乔洵自己很明白,她之所愿意相信贺敏霏,不过是因为,她为自己寻了个可以光明正大靠近萧晋墨的借口。
乔洵回了趟下榻的酒店,把手中的资料传回了穗城,之后她进了浴室冲澡,过长的卷发清洗起来总是太费力,然而她却一丝不苟的,从头到尾的洗涤。
她知道,萧晋墨爱她的这头长发,每每亲密接触,他或深陷其中沉醉,或长指勾绕把玩。她不知她此番去找他会发生什么,但她做好了一切准备,即便缠的至死方休。
穿着裸色的无袖连衣裙,踏着高跟鞋,再次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她特意挑好了这样的时间过去,无非是行很多事的方便。男女之间一切问题迎刃而解的最快捷方式便是性,即便乔洵打心眼里瞧不惯,可她必须得承认,并且付诸于行动。
它就犹如一道打开彼此僵局的锁,只有破开了那个口,才有可能继续往下深谈甚至面对的可能。
此刻已经夜幕降临,她不确定萧晋墨是不是还在公司,又不想白跑一趟浪费时间,所以,她在打车之前,给贺敏霏打了电话,问了萧晋墨的行踪。
贺敏霏说,他这段日子吃住都在公司。乔洵到过萧晋墨的办公室,也进去过他办公室里边配套的休息室,说是休息室,其实相当于一套百来方的套房,里面的家居装备,应有尽有。
恒信的顶楼,廊道空荡,明亮的路灯在此刻显得泛白而清冷,乔洵每往前踏一步,心里便多一分不安。
直到她伸手推开他办公室的大门,她都还在担心,萧晋墨会不会直接把她赶出去。然而,意想中的身影没有出现,整个办公室灯火明亮,处处都是浓浓的烟草燃烧过的味道,却独独不见他的踪影。
这里她熟悉,心下做了股气之后,提步就向着休息室的门口过去。房门虚掩,她轻轻推开,未料,抬首间便撞上迷蒙的黑眸,高大修长的身躯,恰好从浴室间出来,套着松垮的浴袍,似是为她的到来感到惊讶,有过瞬间的微愣。
闪神过后,他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微冷的话音,已然伤不了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乔洵,她搁下手中的包包,再次提步向他走近,站定在他面前的时候,她仰首凝视他的眸,他的颜,决绝而又干脆:“萧晋墨,你还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