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距京数百里的凤家本家之中,几个旁支老爷和他们的子女正在商量事情。
凤家远字辈凤远山拈须而笑:“最近这些日子,南诏国那边对咱们的态度热切了不少,刚才还派人来跟我接触过,依我看,他们恐怕是动了心思,打算跟咱们合作了!”
凤家长字辈儿凤长生点点头:“能打动南诏皇族,咱们的努力就没有白费!待到咱们推翻了嫡系,拿到了天罡决,又何愁大业不成?”
凤家天字辈儿凤天心眯起了眼睛,手指不住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只要拿到天罡决,咱们就能翻身了!祁家小儿从咱们这儿把皇位抢走了这么久,如今也是时候该还回来了吧!”
凤远山一想到皇位,就不住地笑了起来:“哼哼,这下子看嫡系那一家子怎么办!我就不相信,他们没了天罡决,还能再在咱们面前作威作福!”
凤天心的儿子凤修恩此时正坐在他身边,闻言却并不乐观:“恐怕事情并不似咱们想的这般简单,咱们就算得到了天罡决,那也必须从头开始修炼,可是嫡系他们却是从小就开始修习天罡决,况且天罡决这等玄妙武功,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相较之下自然是咱们更加不利一点了。”
“诶,修恩这话说的,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凤长生有些不满地瞥了凤修恩一眼,复又冷笑道:“就算是嫡系修习武功的时间长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嫡系一支对天罡决的参悟似乎一向不大顺利,咱们要是一拥而上,还怕他们什么?”
“话虽如此,可是也不能不小心,我记得凤家嫡系还有一支流落在外的,万一咱们逼迫得太急,嫡系去跟外头那一支取得了联系,吃亏的还是咱们吧?”凤修恩蹙眉,轻叹道。
“有什么吃亏的?那些人流落在外头那么多年,早就不知道是死是活了,还忌惮他们做什么?”凤天心不以为然,反倒是用眼神凤修恩少说两句,凤修恩无奈,也只得装作的服气了一般胡乱对付着笑了笑不再言语。
凤长生拈须沉吟了一会儿,复又拧起眉头来:“话虽如此,可是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哪!最近被杀的族人越来越多,这件事不可不防!咱们好不容易跟南诏搭上线,可不能有命翻身没命享福啊!”
凤长生的女儿凤幼香此时正坐在他的下首,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父亲就是太杞人忧天了,您仔细想想,但凡被杀的人,要么就是吃喝漂赌无恶不作,要么就是挥霍无度欠下大笔外债,要么就是抢占民女害得人家妻离子散,全都是大坏人嘛,他们被杀肯定是被仇人买凶所害,关咱们什么事呢?杀手做的都是买卖,只要没人出价,他们才懒得杀咱们呢!”
“幼香妹妹说得很是,再者说了,那些人被杀的时候都是在外头寻欢作乐,所以才被人发现了,咱们如今可是在凤家本家之中,哪里有人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找到咱们?”凤长生的外甥,杜如吟连忙附和着笑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凤修恩还是觉得不妥,可还没等他说话,凤幼香就瞟了他一眼:“我说修恩哥哥,你到底是帮谁的?今儿这么高兴的日子,你偏偏到处给人泼冷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就是啊,修恩你可不能糊涂了,咱们如今势如破竹,正是夺权的好时候,若你瞻前顾后的坏了大事该如何是好?”杜如吟又给凤幼香帮腔道。
“修恩的话虽然过于谨慎了,但却也不无道理啊。”凤远山的大女儿凤莺莺蹙起了眉头,潋滟秋瞳轻轻一瞥杜如吟,慢条斯理地说道。
杜如吟让凤莺莺这一眼看得心都化了,登时满脸是笑地改口:“是啊是啊,莺莺姐姐说的也有道理,修恩的话的确在理,在理……”
他这副样子看在凤莺莺眼里,不由得让她嗤笑了一声,抬起纤长的手指看指尖嫣红的蔻丹:“这也有道理,那也有道理,我倒是好奇起来了,杜公子心中的道理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杜如吟遭此奚落,不由得涨红了脸,但看看凤莺莺娇媚的容颜,窈窕的身姿,又有些舍不得,陪着笑道:“我哪里有什么道理?还不是谁说的有理就听谁的?”
凤幼香看着这一幕不免有些不满,嘟起了小嘴儿不悦道:“是吗?可是我偏就觉得修恩没理,我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来,那你是觉得我说的有理还是没理?”
杜如吟看看清纯可人的凤幼香,再看看千娇百媚的凤莺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取舍起来,看了这个又不舍那个,看了那个又放不下这个,眼珠子在两人的身体上转了半天,竟是停不下来了,嘿嘿地笑着:“都有道理,都有道理,各有千秋嘛!”
凤远山咳了一声,不满地瞥了杜如吟一眼:“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我看杜贤侄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