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名扬脑海中的念头电闪而过,已然生出了逃走的心思。
不过,当着自家弟子的面,孙名扬怎好意思直说自己要逃?
尴尬了片刻,孙名扬便冷哼一声,对那两名弟子点点头低声说道:“哼!你们慌张什么?逃走?我孙名扬堂堂成丹强者,难道会怕了刘振声、蒋七?这两个腌臜厮才竟然敢上门欺侮我藏锋馆,简直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为师定然不会与他们善罢甘休!只是这两人毕竟是代表大夏朝廷,为师不便强行出手驱逐。你们暂且看住了武馆,为师这就去找一位官府中人来与他们理论。”
孙名扬义正词严的对两名弟子一说完,便大袖一挥,直接从后院之中腾空而起,奔着东北方向去了。
这时候,刘振声、蒋七一行人紧赶慢赶,已经来到了距离藏锋武馆只有不到一条街距离的地方。
所以孙名扬这么一腾空而起,刘振声手下几个眼尖的衙役立刻看了个正着,然后便指着孙名扬大叫起来:“跑了跑了!府台大人,那孙名扬他跑了!”
“什么?”刘振声往那几个衙役手指的方向一眼看去,立时又是心中一喜。
虽说刘振声早已听蒋七说,孙名扬受了重伤,实力发挥不出十分之一。可那毕竟是成丹强者啊!再怎么受伤,也不会是刘振声手下一群连积元境修为都达不到的衙役能对付的了的。刘振声是想要功劳,可是他对当烈士可没有一点兴趣。
所以一开始来的路上,刘振声心中还真有点忐忑,担心孙名扬会困兽犹斗,等他们上门之后大打出手。可现在,孙名扬竟然没等刘振声他们赶到,就自己跑了,刘振声自然是信心大振!
原来这成丹强者也有怕的时候啊!刘振声心中大喜,但表面上自然还是装出直跳脚的样子。
“混蛋混蛋!这孙名扬好歹也是成丹宗师,怎么也跟那些无胆匪类一样落荒而逃?左右,还不与我速速赶路?要是走了人犯,本府便唯你们是问!”
“是!”众衙役与银鳞禁卫们的心情这时也与刘振声差不多,大家精神百倍的答应一声,又加快速度,不一会儿便赶到了藏锋馆中。
不过,孙名扬一逃,藏锋馆中的弟子也不是白痴。他们当然不可能因为孙名扬临走时随口胡诌的一句话,就当真留下来帮孙名扬守着这藏锋馆。
所以当刘振声、蒋七等人浩浩荡荡赶到藏锋馆的时候,馆内除了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小猫两三只之外,依然是空荡荡一片。
“哼!孙名扬这厮果然畏罪潜逃了!来人啊,给我封了这藏污纳垢的武馆!”一见藏锋馆内的情况,刘振声心中大定,愈发威风凛凛的向手下们呼喝着,直接拿出封条来贴了藏锋馆的大门。
“刘府台,您不会是怕了,这样就想打退堂鼓了吧?”虽然刘知府嘴上吆喝的厉害,但蒋七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刘振声色厉内荏的本质,忍不住上前到他耳边问道。
“啊……蒋卫将这是从何说起啊?”刘振声跟蒋七装傻。
“呵呵,刘府台,您可想清楚了。咱们今日已经往死里得罪了孙名扬。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那孙名扬可是成丹强者。说句难听的话,今日他虎落平阳,被我辈逼的落荒而逃,连武馆都封了,刘府台您却一时心软放过了他。可等来日他缓过气来,刘府台,您难道就不想想他到时候会放过你我吗?”
“这……”蒋七一说完,便看到刘振声的脸色也变了。
只见在几个呼吸之间,刘振声就像是化作了变色龙一般,脸色在红青白紫之间绕了几个来回。
“呔!孙名扬罪大恶极,又是成丹强者,若是真的让他逃了,会给玄京带来多大危害?本府身为玄京府尹,怎能坐视子民平白遭受此辈毒手?左右!都与我追!”最后,刘振声又猛地高喊一声,第一个带头从藏锋馆中冲了出去。
“啊?知府大人!”
刘振声麾下的衙役本来也都以为这位“胆小如鼠刘知府”又故态复萌,不敢继续对孙名扬逼迫下去了。可谁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刘振声又从鼠胆变成了虎胆,众衙役们倒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好一会儿,才全都慌慌张张的呼喝着随刘振声冲出了藏锋馆。
先前孙名扬逃走的时候,刘振声等人都看到他是往东北方向飞走了。所以出门之后,刘振声也不犹豫,就狠抽着胯下的战马,死命往东北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