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通气,郑雨筠身上的力气被抽空了似的。剪刀落地,和春这才敢上来拾走放好。再去看郑雨筠,却见那堆碎步上头多了好些血!
这回和春是真的吓坏了,将那堆碎步扫在一边,又忙着喊人去找了大夫。回过头来再看郑雨筠的手,竟然被那把剪刀伤了好几处。
和春自小就跟着郑雨筠,郑雨筠虽然有些小姐脾气,却待她很好。如今郑雨筠为了一个奚楚就落得像个疯子,她瞧着也心疼。
用绢子将她的手给小心的包起来,一变心疼的直掉眼泪。
“小姐你这是何苦,这还只是猜测而已。你现在这个样子,大人看不到,还凭白的让人看了笑话。”
郑雨筠苍白着一张脸,由着和春摆弄着自己的手。心下升起的悲凉伤痛,应着和春的这句话又变成了尖刺。
“谁敢笑话我!我是郑家唯一的女儿,是奚楚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笑话我?太守府中由不得她们撒野!”
那手狠狠拍在桌上,被绢子缠起来的伤口又溢出血来。她恨得全身发抖,凉意从心底一点点的布满了全身。
孩子,一直都是郑雨筠的痛。她与奚楚成亲六年,肚子里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或许就是因为奚楚知道她的性子,才将那孩子养在外头?
大夫来给郑雨筠上了药,又交代了几句。和春要送大夫出去,郑雨筠张了张口,像是想要说什么。
和春又折了回来,问她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郑雨筠垂着脑袋摆摆手,不愿意在说话。
屋里没了人,郑雨筠这才哭出了声音来。一手扶着小腹,悲从中来。她是不是该放下骄傲,听着母亲的话去看一看大夫。又或者是因为前些年的虐债太多,因果循环,让她得不了孩子?
刚才明明只要张口,那大夫就能给他把把脉相。或许只要相对调理,她也能怀上孩子......
想到这,郑雨筠又自嘲的笑了起来。她能怀就能怀得上的么?那也得奚楚肯进自己的房,肯留在自己的床上。
他们夫妻许久,都未曾有过这样的甜蜜了。从他们还是预谋宫中的那一场大火开始......
一直到了夜里,罗叶才口渴的醒来。迷蒙着眼睛点了灯,猛灌了好几口冷茶,这才觉得舒服了。
又拿起被放在枕边的锦囊想了想,找了把小刀来把锦囊拆开,果然看见布层里头被夹上了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