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狠了心的要杀了郑雨筠。因为郑家老爷杀了他的人,也因为郑雨筠扬言要杀了李瑜。
郑雨筠双脚已经离了地,双手拼命的掰着奚楚的掐着她喉咙的那只手,两只眼睛渐渐看不清东西,呼吸根本就是奢望。
“小姐!”
和春刚进屋就瞧见了这么一场,惊叫一声,扑上来就要跟奚楚拼命。
奚楚将失去了意识的郑雨筠扔下,一脚踹开了护主的和春。和春没防备的挨了一脚,被踢飞一丈多远,脑袋狠狠撞上了桌腿上,桌上的烛台掉下来,和春脑袋又挨了一下,当场就见了血。
这会儿的奚楚才有些冷静了下来,看着地上的一对主仆,没有悔恨没有同情,他就只有冷漠。
蹲下来探了探郑雨筠的鼻息,虽然微弱,却还是留着一口气。奚楚无情的冷笑,弯身在她耳边说:“你怎么对待她的,我就要怎么对待你。郑家的女儿......”
叫人喊来了罗叶,将郑雨筠的命先保了下来。和春没人去管,等罗叶想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奚楚一点儿也不觉得惋惜,倒是还有几分快意。小小丫头没有寒秋的那种乖巧,一副仗势欺人的够模样,死了倒是好。
“大人,那夫人娘家那边......”
奚楚看了看还在里头对照着那几张纸来医治着郑雨筠的罗叶,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就写好的迷信,对下属吩咐道:“将这个交给郑太史。”
他的手下换了一身京城太史府里的装扮,将密信交给了正与亲信询问芊娘下落的郑家老爷。
郑家老爷打开密信,当着那人的面看了两段。突的脸色一正,肃穆的将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片刻之后,看完了密信的郑家老爷打开房门,急着就要回京。
郑家老爷连招呼都没打,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
罗叶有些不确定的又看了看奚楚,奚楚点头,允了他的意思。罗叶叹了一声,执起一根两寸银针,扎进了郑雨筠头顶的百会。
又按着医书上头的针法刺了其他几个位置,罗叶一脸紧张的在旁边看着昏睡的郑雨筠。
一个时辰之后,郑雨筠轻轻的动了动。罗叶一脸兴奋,举着手中的那几页医书,忙喊着奚楚过来瞧。
“大人,大人成了,快过来瞧,夫人动了!”
奚楚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依旧闭眼沉睡的郑雨筠,轻笑道:“罗太医,这几页纸还是烧掉得了,我瞧着也没什么用。”
罗叶定睛一瞧,郑雨筠又像是根本就没动过,免不了的就有些失望。
可转眼间,郑雨筠的眼帘就慢慢的展开了。
两人身子一震,都不由的弯下了腰去瞧着郑雨筠。还是罗叶先想起了正事儿,躲到郑雨筠看不到的一边去,又将奚楚给叫了过来。
“夫人这回是真醒了,大人趁着现在就尽管对夫人说想要她记住的话,语调要轻柔缓和,不可刺激了她,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奚楚颔首,要折回去的时候,又回头去看了罗叶一眼。罗叶会意,将那几页医书揣进了怀里,躬身退了下去。
他走到郑雨筠的身边,温柔的轻抚她的面颊,蜜语柔情。
雷凡脱下身上的蓑衣,擦了擦额前的雨水。
“主子,我看那人根本就是把我们给耍了,那地方我们都去了好几次了,一个鬼影都没见着。”
夏侯晋沉着脸锁着眉,耳朵里只有外头的倾盆大雨声。雷凡叹了一声,又将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他这才回了神,揉了揉有些发紧的额头。
“继续守着。”
雷凡愣了愣,闷着脑袋的应了一声。又想起了别的事情,又问他:“主子,咱们回邺名城都四天了,您真的不去看看孙小姐?”
夏侯晋眼神渐冷。“她要为母亲守孝,我去看她做什么?”
雷凡立在一边不再多嘴,室里的氛围又沉闷了几分。烛芯烧的噼啪炸开,原本平静的烛火突然旺了起来。
“你说郑家前几日突然回了京,回京之后就立刻被软禁起来了?”
雷凡颔首,说道:“狗贼不知道哪里得到了消息,说郑家私下养了佣兵,在朝中拉拢众臣。他的政权还不算稳定,自然就着急了。”
夏侯晋冷哼了一声,笑了笑:“这样也好,郑家暂时就不用去盯了。多出的人手,都给我去把章路给找回来。”
第二日的清晨,夏侯晋的宅子前头停下了一辆马车,孙家的马车。
一袭白衣的孙青曼下了马车,亲自上前去叩响了他的宅子。
雷凡开了门,瞧清了孙青曼之后,竟然愣在了原地。孙青曼冲他笑了笑,伸手推开了大门,进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