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言哼了一声,不屑回话的样子。
简康泉怕简莹尴尬,赶忙接起话茬,“前两日刚到的。
非言的恩师受聘到济南府的府学当先生,非言是跟着先生一起来的。一直忙着安置,还没来得及去拜见四叔和四婶。
我也是今日一时兴起,跟朋友到学文庙散心,偶然遇上他的。”
简莹听着简康泉的解释十分刻意,猜到楚非言定是跟简家有嫌隙。毕竟在她活过的两个年代里,堂姑母都算得上是很近的亲缘。要是没什么事,楚非言也不会来了好几天都不知会简四太太一声。
而且她有一种感觉,这嫌隙跟小六儿有直接关系。
简康泉见跟她一道的几个女子俱是妇人打扮,心知这便是她新抬的几位侍妾了。男女有别,不好长时间凑在一处说话,便借口朋友还在等着,拉着楚非言走了。
“姐姐,您表哥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咱们这附近的。”妙织眼见那两人走远了,故作不经意地跟简莹打听起来。
简莹看了妙织一眼,心说这小妮子该不会对楚非言动心了吧?
虽然她不喜欢那种半青不熟的毛头小子,不过平心而论,楚非言个头够高,容貌也很出众,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坯子。与同龄的简康泉之流相比,又稳重大气一些。
有家世,有才名,又有个性,正是最容易令情窦初开的少女动心那种人,妙织对他有那么点小向往,也情有可原。
本着理解万岁之心,笑着回道:“他是杭州人。”
“杭州啊。”妙织眼睛亮了一下,“那可是个好地方,出美人呢。”
说着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没瞧见那道颀长的身影,心下便有些失落落的。
灵若也因年纪大了,对比自己小的男性提不起兴趣,倒是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试探地问道:“夫人,我怎么觉得那位表公子对您不太友善呢?”
“可能是多年未见,生分了吧。”简莹随口敷衍道,心里却盘算着合该打听打听这位表哥和小六儿之间有什么猫腻。
待出了学文庙,听妙织说一家铺子的鸳鸯酥极为出名,便叫人去买了十几盒。一半带回王府,一半交给金屏,送去简家。
“就说我随二少爷出来逛街,吃着这家的糕点不错,就想让娘亲和两位伯母也尝一尝。”她如是吩咐道,末了又加了一句,“把晓笳也带上。”
晓笳深知只是去简家送个糕点,没必要用上两个陪嫁丫头,六小姐必定是要让她去打听什么事。瞅准金屏去点选提东西的婆子、别人忙着上车的空当,凑到车窗口。
“你去打听打听表哥的事,不拘什么,与他有关的统统问个清楚。”简莹在车里低声而快速地说道。
晓笳应了声“是”,见金屏招呼人要走,赶紧跑过去。
回到王府,简莹领着三位姨娘去菁莪院例行报到,顺便将买回来的糕点和一些小玩意儿分给各房的女眷们。
雪琴没跟着过去,指挥着一群丫头婆子将车上的东西搬回去。瞧见好东西都被送进了葛覃院,采蓝院只有几盒不值钱的点心,火气就上来了。
草草洗了把脸,便去寻了姜妈告状。
“……隔三差五地拿了嫁妆作人情,上街还不忘带上那三个,见什么好给买什么。依我看,六小姐不是痴了就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