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水一连醉了三日,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忍不住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但见镜中人满脸胡须,一脸的邋遢,竟然半点不似自己,不由得有些伤感地道:“我怎
么能变成这个样子呢?”
他当即便去寻找热水和剔须刀,好好地将自己的仪容整理了一番,然后再次照了照镜子,发现这才有点像是本来的自己。
他的忽然出现,让江玉琳眼前一亮,她笑道:“你好些了?”
马秋水淡淡地一笑,道:“老是躲在房里也不是办法!”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江玉琳问道。
“我要去查找线索!我绝对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马秋水道。
“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江玉琳十分欣慰地看了马秋水一眼。
他当即走出了地室,然后关上洞口的盖子便径往西京城去了。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不似前几日出现时会惹得众人侧目了,因为胡天义保证了的事,多少总会有点效果的。
他最先赶到的地方是八号门。
再次来到这里,院子里仍是空空如也。
他下意识地飞身进入,却见先前那个替十三鹰喂马的老太太此时正在院中佝偻着身子扫地,马秋水吃了一惊,当即躲在西院的草垛后面偷窥。但见那老太太从中间院子一直扫到西院,已慢慢逼近了马秋水所在的草垛,这时,她忽然将手中扫把扔掉,然后用手在后腰上轻轻地捶打,口中道:“唉,到底是
老了!”
她说到这里,便缓缓地往中间院子去了。
马秋水当即起身,飞上了屋顶,然后借着屋脊的掩护,摸到了最东边的院子。
这里没有半个人影,一切都还和当初的样子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这里因为有人打扫,所以家具什物都还非常干净。
马秋水悄声进了主屋,忍不住四下里看去,却见墙角仍然放着一口破旧的木箱子,他急忙走过去,打开箱子去看,却见里面空空如也!
他不由寻思道:“里面的兵器呢?难道十三鹰他们已经取走了?”
这时,院外的脚步声缓缓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马秋水急忙走出屋子,然后一个纵身便跳上了房顶,接着便逃离了八号门。
一路上他都在寻思那些兵器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取走的。
他忽然想到那日在朋来客栈城北的仓库隔壁也曾见到那个老太太,而且,那里好像正是十三鹰的落脚地!
他想到这里,急忙赶往城北,想去朋来客栈的仓库看个究竟。
没过多久,他就赶到了那里。
这里依然很冷清,看守仓库的却有两个人,都是十分慓壮的中年男子。
原来自从城北仓库的货物失窃以后,朋来客栈的老板就花了血本,特意从江湖上请来两个二流高手护院,因为他实在不敢再冒风险了!
那一次,如果不是段天鹏大方,光是那些货物的赔偿款就足以让朋来客栈的老板关门了。
纵然如此,他仍是不免赔了段天鹏一万两银子的损失,这才使得段天鹏没去报案。
其实,段天鹏不去报案完全是害怕官府知道他带了火器,从而将马府惨案与之联系起来,他才是最担心报案的人。
但是,他天生就有一种吓唬人的本事,将本来不算严重的事,说得危言耸听,客栈掌柜本来就理亏,再被他一吓,于是就心生畏惧,乖乖地将银子送上去了。
只可惜段天鹏得了银子却没命花,没过多久就被朱七杀死了,他身上的银子也因此被朱七淘了个干净!
却说马秋水十分小心地躲过那二人的视线,悄悄地摸向最东边的仓库,然后径直走到屋后,他略一打量,便发现了当日雷老虎所打的旧洞。
他当即便取出飞刀,慢慢地插入砖缝,将其中一块掏了出来。
有了空档之后,他便用眼睛向内看去,却见里面空荡荡的,居然什么都没有。
但是屋内却仍然残留着一丝火药味,他不由得寻思道:“这些火器是被转走了,还是被人用到了马府惨案上呢?”
他当即将那块旧砖重新塞了回去,然后一个纵身便跃上了墙头,向隔壁院子看去。
却见这里非常安静,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他悄悄地从墙上跳了下去,没走几步,便看到了马棚,那里的马槽里还残存着一些草料,地上的马粪也没有完全干掉,马秋水不由得寻思道:“难道这里还有人住
?”
他大着胆子向前走去,慢慢地便发现这里竟是后院,前面才是住人的地方。
他猫着腰贴着墙壁向前走去,这时,却闻前面院子里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传来,他当即吃了一惊,用后背贴着墙壁,动也不动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片刻,院子里总算没有任何声音了,他这才悄悄地向前院摸去。
经过一道石制拱门后,就是前院,这里栽了不少梧桐树,还有一些桂花树。
其中开得最艳的当属月季花。
但是马秋水却无意留心这些,只是用眼睛四下里搜索着活人。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个老汉,他嘴里噙着一只旱烟管,手里却拿着一把大剪刀,缓缓地走了出来。
猛然见到此人,马秋水忽然想到那日跟踪十三鹰时,在胡同里见到一个肩上挑粪的老汉,原来那个人就是他!
那老汉走了出来之后,便在园中的花木上十分细致的修剪,他剪得如此细致,以至于完全陶醉其间。
马秋水忍不住四下里看去,却见主屋旁边各有七间厢房,此时,每一间都被牢牢地锁住,也猜不出里面究竟放些什么。
主屋的南边,却有一个厨房,此时虽然门是开着的,但是那里实在没有探查的价值。
无意间,马秋水注意到厨房旁边竟然隐隐有一口地窖,虽然上面放着一堆干柴,但是地窖的挡板却露出了一角。
马秋水当即寻思道:“这个地窖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这时,那老汉忽然将手中剪刀放了下去,又将手中烟管在地板上磕了个干净,然后又给自己装了管烟,便坐在一张石桌旁边将旱烟点燃,十分舒服地抽了一口,
笑道:“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