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周纪遥笑嘻嘻地叩开了香月的房门,然后他便看着她那略带疑惑的脸,笑道:“跟我来!”
他来得如此突然,本就让香月有些莫名其妙的吃惊,如今又命令跟他走,香月就更是忍不住犯起糊涂了。
二人一直走到院子,周纪遥突然笑道:“你去做碗莲子羹,然后端到我房里。”
“是!”香月答道。她当即转身往厨房走去,心里却忍不住犯起了嘀咕:“周舵主身边有那么多丫鬟,如果真的是想喝莲子羹的话,随便吩咐一声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特意赶来让我去
做呢?更何况现在是大清早,天也没那么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心中虽有万千疑窦,却也不敢多问,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她只是一个奴婢!
香月并不是一个善长做饭的丫鬟,但是既然周纪遥吩咐了,她也只能照做。
可是,对于一个基本不会做饭的人来说,想要做一碗莲子羹又岂是一件易事?
所以,她只得在厨娘的指点下,边学边做,直让烟火熏得灰头土脸,这才勉强将一碗莲子羹做了出来。
她摸出腰间手绢,擦掉额上的汗水,又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端着那碗第一次做就的莲子羹径往周纪遥房中走去。
一路上,她都带着忐忑的心情,神经也因不明状况而绷得很紧,就这样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到了周纪遥的门前。
她轻轻地叩了叩房门,然后便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静等房门的开启。
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房门开启,正要张口询问,却闻身后响起了周纪遥的声音:“我在这里!”
香月吃了一惊,当即转身过去,看着周纪遥道:“启禀舵主,莲子羹已经做好了!”
周纪遥当即走了过去,瞟了一眼香月碗里的莲子羹,笑道:“做得不错!跟我来!”
香月听到这话,当即在心中暗道:“他尝都没尝怎么知道做得不错呢?”
可是,周纪遥已经率先走了出去,她也只好随后跟着追了上去。二人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朱大年曾经举办生日宴会的那个院落,此时,这里空荡荡的,除了满园的花香和别致的一些假山石十分寂寞的站在这里外,整个园子
说不出的冷清寂寥!周纪遥很快就从这个院子穿了过去,然后,便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园,这里也是相当别致的,有花有树有假山,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里还有一个亭子,上面写着“望
江亭”三字!
亭上有四方石桌,桌子周边摆着四张石凳,远远看去,说不出的古朴庄重。就在那亭子前面,是一片翠绿的荷塘,而那望江亭三字却刚好与那荷塘相对,若说这么一小片池塘便可当得一江春水,那么站在亭上观望的人也着实需要一番想
象力才行!
周纪遥径直走向那方亭子,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又从亭上走了下来,却在荷塘的一根石柱栏杆上,使劲一扭,接着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但闻“轰隆”一声剧响,接着那荷塘忽然一阵翻涌,然后水花四溅,突然便从水中冒出一条长形物体,猛一看去竟如一条大鲸鱼!
待得水花落下,这才看清原来冒出水面的竟是一口石棺!
如此美丽的风景,如此翠绿的荷塘,忽然之间在水面上多出一口石棺,这不能不让人的视觉有所冲击,也不能不让人的身心感到震憾!
反正香月被这突兀的一幕给惊了一跳!
那口石棺冒出水面后,一直向上升起,刚好升到与栏杆齐平的位置便突然停止不动,那棺盖却忽然纵向滑开了!
香月看到这里着实吃了一惊,生怕从棺材里忽然就跳出一个僵尸来,而周纪遥却神情自若,出奇的淡定!
那棺盖一直滑出一半,这才停了下来,周纪遥当即回身冲着香月道:“跟我来!”
他话一说完,便跨过栏杆,走进了那口棺材,然后沿着向下的斜坡路缓缓地走了进去。
香月照着他的样子,也走进了那口棺材,却见里面亮如白昼,原来左右两侧每隔两步便点着一对油灯,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却在一个拐角处不见了周纪遥。
她正有些慌张,这时身后的棺盖却不由自主地关了起来。她更是吃了一惊,急忙唤道:“周舵主?你在哪里?”
这时,周纪遥却从那拐角处探出一颗脑袋,道:“跟紧一点!”
香月看到这里,急忙迈开步子,紧紧地追了过去。
一连拐了三个弯,总算到了一条宽阔的青石路,人走在这里,不仅有阵阵回音传来,而且这里相当阴冷,比之外面的酷热,这里倒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香月不禁打了个寒噤,她下意识地往四周的墙壁上看去,但见墙壁上刻着不少浮雕,那浮雕上画的竟是活人经受各种刑罚的惨状,每一幅都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香月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下去了,急忙快步跟上了周纪遥。
这条石路也不算长,但是走起来却觉得很长,就在这条路的尽头,却是一间宽大的石室。
石室的门口站着两队手执钢刀的凶汉,在昏暗的光影下看来,只觉影影绰绰,也数不清究竟有几人,而且远远看去直如地狱里的护卫一般,说不出的凶狠霸道。
周纪遥径直走了过去,然后冷冷地问道:“里面的人没事吧?”
“一切正常!”这人脸上长了块青胎,一颗门牙也因太长而露在了外面,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显得非常机灵。
“把门打开!”周纪遥吩咐道。“是!”那青胎脸说着便从腰间取出一对钥匙,却将其中一把交给另外一人,然后将那对钥匙分别插入两个锁孔,然后同时一扭,那石门竟然“轰隆隆”一声响,缓
缓地打了开来。
周纪遥当即率先走了进去,香月没有立马跟上去,却在门外向内瞟了一眼。
但见室内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每一样都足以让人轻则致残、重则致命!
这时,周纪遥却回身问道:“为什么不跟进来?”
香月听到这里,看了一眼那青胎脸,当即快步走了进去。一进石室,她顿觉一股阴风迎面扑来,浑身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见一个圆形孔洞,正透着一丝光亮进来,而那阵阴风就是从那里吹进
来的。
原来,那洞竟是通向外面的风洞!
香月急忙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她就看到了被锁链锁住手脚的一个浑身带血的汉子。
此时,那人垂着脑袋,一头乱发十分凌乱地散落脸上,遮住了他的容貌,也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萎靡!
这时,周纪遥一把提起那人的头发,冷冷地瞪着他那张脸,恨声道:“花千树,这里呆得还舒服吗?”
花千树的脸上说不出的憔悴,仅仅半日不见,他已变得面目全非,此时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或许只剩下他那对不屈的眼珠!
他当即一口唾沫啐在周纪遥的脸上,怒道:“老子过得很好,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周纪遥当即向后一退,然后擦掉了脸上的唾沫,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是这么不知悔改!我告诉你,武林公会马上就要开审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这把贱骨
头还能硬到几时?”
“你们如此的陷害花某,老天有眼,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花千树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