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水听到这里,看了看天色,道:“眼下还不是办事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待天黑之后再作计较!”
萧不二道:“现在整个镇子的人都拿我们当坏人,我们又能去哪儿呢?”
“王老伯家!”马秋水道。
萧、马二人计议停当,便撑着疲惫之躯往王老汉家中赶去。
自打王老汉听了萧、马二人关于他女儿下落的消息后,这日子过得是越发滋润了,就连下地干活也多了几分力气。
这天,由于天热,他便没有下地,却将上衣脱了干净,然后在屋内的竹席上躺着休息。
这时,院外响起了敲门声,王老汉当即一骨碌从席子上爬了起来,张口问道:“谁呀?”
“老伯,是我们!”马秋水应道。
王老汉听出了马秋水的声音,当即也顾不得衣衫不整,慌不迭地赤脚冲向院门,一把拉开了门栓。
萧、马二人见了他那副急切的样子,竟被吓了一跳,张口问道:“老伯,你这是?”
王老汉当即笑道:“我一听到是两位恩人回来了,就赶紧跑来给你们开门了,这衣服也没来得及穿,还请不要见笑。”
萧、马二人相视一笑,便跟着王老汉进屋去了。
“我以为你们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还能回来看看我这糟老头子!”王老汉道。
萧不二听到这里,想起自己二人被人冤枉,不由得叹了口气。
“萧壮士何况叹气,莫非遇到了难处?”王老汉当即十分关切地问道。“不瞒老伯,我们当日曾将南北人家的掌柜赶走,还放了那些被奴役的姑娘和伙计们,可是就在当天我们离开之后,那里的姑娘和伙计们全都被人杀死了!”马秋
水有些痛心地道。
“啊?”王老汉惊得张大了嘴巴,“是谁这么惨忍?那么多条性命,他怎么就下得了手?”
“非止如此,那人还将杀人的罪名强扣在我们二人头上,眼下,我们二人处处遭人通缉,已是寸步难行!”萧不二叹道。“天哪!原来天下还有这般没公理的事!”王老汉气得胡子直翘,“你们两个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你们绝不会做出那等事来,肯定是你们常做好事,得罪了什么人
,所以才让他借机嫁祸!”
马秋水当即叹道:“难得老伯如此信任我们,我二人感激不尽!如今我们走投无路,只得来老伯家中暂避风头,还望老伯不吝收留!”“你们说哪儿的话?你们现在是被人冤枉的,在真相没有清楚之前,你们很难有发言权,再者你们曾经帮了我不少大忙,莫说在我这里避避风头,就是长年住在这
里,又有何不可?”王老汉笑道。
“老伯实在太客气了,似此大恩,我们日后定当报答!”萧不二道。“别说报不报答的话了,只要你们两个平安无事,我老头子就心满意足了!”王老汉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一声,“唉!这老天怎么总是让小人得逞,却让好人处
处受挫呢?”
“老伯放心,我们定然不会让小人得逞的!”马秋水道。
“那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打算?总这么一直躲着,终究不是办法!”王老汉道。“我们打算今晚去那些尸体上找找线索,或许能够查出些蛛丝马迹!”马秋水说到这里,当即皱起了眉头,“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尸体停在何处,所以还请老伯辛苦
一趟,去镇上打听一下。”
“好!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去!”王老汉话到此处,当即站起身来,却发现脚上没有穿鞋,便穿上布鞋准备出门。
眼见门外天气炎热,萧不二便道:“老伯,此时天气炎热,你要不晚些出去吧?”
王老汉当即咧嘴一笑道:“俺是庄稼人,晒惯了,不怕这日头大!更何况,早些打听到消息,你们心里也好早做计划!”
王老汉话到此处,便取过衣服穿起,然后急急忙忙出了院子。
萧、马二人眼盯着王老汉远去的背影,长久没说一句话,俱是傻傻地坐着。
大约黄昏时分,屋外终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萧不二心头一喜道:“老伯回来了!”
马秋水当即皱紧眉头道:“好像还有其他人!”
只这一句话,便绷紧了萧不二的神经,他急忙快步走到院门,隔着门缝向外张望,却见王老汉当先带队,身后跟着十几个村民,轻手轻脚地往这边走来。
萧不二当即看向马秋水,问道:“怎么办?”
“既然来了,先问个究竟再说,我相信王老伯不会加害我们的!”马秋水道。
此时,王老汉已到门前,伸出手掌便重重地拍在了门上。
萧不二离得最近,当即将房门开了半扇,道:“老伯,你回来了?”
“是啊!”王老汉微微一笑,指着身后的村民道:“这些都是我请回来的乡民,他们知道停尸的位置和具体细节,让他们到屋里给你们详细说说吧!”萧不二听到这里,当即瞟了一眼那些乡民,但见他们个个淳朴,长相善良,便放松了警惕之心,却将院门全部打开,向内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大家有话进屋再说
吧!”
那十几个乡民听到邀请,当即便一涌而入,却将王老汉挡在了门外。
马秋水一直盯着王老汉,却被那些涌入的乡民遮挡了视线,待得乡民们挨个进入,却不见了王老汉!
马秋水心头一惊,暗道一声“不好”,却见那些村民突然自袖中掣出短刀、短剑,瞬间便将萧、马二人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萧不二惊道。
这时,王老汉却从门后转了出来,恨声道:“你们这两个畜牲,是我瞎了眼,竟把你们当成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