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马二人哪里顾得上什么抚慰金,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使出浑身解数往那镇北的小树林里掠去!
不消片时,前面已现青烟滚滚,马秋水不禁心惊,道:“怕是快烧完了,你看那烟已经很淡了!”
“管它淡不淡,早些前去,或许还有机会!”萧不二道。
这时,但见前面不远处,隐隐有乡民迎面走来,马秋水不禁大失所望,道:“他们已然赶回,想必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这话一说,萧不二便也失望极了,当即停了下来道:“既是如此,我们索性不再前往了!”
马秋水当即瞟了一眼萧不二道:“不!就算去晚了,也要去!我们现在手里有证据,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那李玄!”
“可是证据毕竟不够充分,我们最好再合计一下,以免到时候打虎不死反被虎伤!”萧不二道。
“等不了了,再等下去,又不知那李玄会再生出多少事端!”马秋水道。
二人一路不停,很快便与那些乡民撞到了一起,马秋水急忙问道:“那些死者都火化完了吗?”
“完了,怎么了?”那乡民问道。
“他们不能烧,因为他们死的蹊跷!”马秋水道。
“你是谁呀?瞎说什么呢?”那乡民盯着马秋水,不住地打量。
马秋水没功夫理那乡民,当即快步奔向那树林,口中叫道:“住手!烧不得!”
眼见来了个疯子,众乡民便停下了脚步,返身回到树林,想看看这个疯子想干些什么。马秋水冲进树林之后,立马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见此时的树林中,不少大树已被放倒,腾出了很大一块地方专门火化尸体,空气中不时传来尸臭和糊焦味
,非常呛鼻。
马秋水静静地立在火堆旁,奋力嘶吼道:“李玄,你给我滚出来!”
这话一出,当时便引起村民们一阵怒视,因为每个人都觉得马秋水亵渎了李玄。
李玄听到有人呼叫,便拨开众人迎了过来,看着马秋水问道:“是你在叫我吗?”
“你这个畜牲,你怎么可以将死者火化?”马秋水问道。
“请问足下是何人?与这些死者可有关系?”李玄问道。
“你不要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你为什么要将他们火化?”马秋水问道。
“天气炎热,这些尸体已有不少发臭,若不焚毁,万一发生瘟疫,后果不堪设想!”李玄道。
“那杀他们的人抓到了吗?他们的仇报了吗?若是没有,你怎能轻易将他们处置?”马秋水问道。
“众所周知,他们是被萧、马二人所杀,证据确凿,不知足下何来此问?”李玄问道。
“你说谎!他们分明是被人用大力金刚掌所杀,岂由你红口白牙,胡乱栽赃?”马秋水怒道。
“哼!足下到底是什么人?若不交待清楚,恐怕我等很难容你在此混淆是非!”李玄怒道。
马秋水当即摘下头顶斗笠,向旁一扔,怒道:“你看清楚了,我究竟是谁?”
此时,萧不二也将斗笠摘下,冷冷地瞪着李玄,惊得李玄大叫:“马秋水,萧五!”
“算你还认得我们!”马秋水冷冷地瞪了一眼李玄,“姓李的,我已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所以,你的死期到了!”李玄听到这里,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但是却不动声色地道:“是吗?那老夫倒想见识一下了!诸位!这两个贼子胆大妄为,居然敢自投罗网,如今还敢攀诬老
夫是杀人凶手,今天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和他们好好做个理论,也好让大家看清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马秋水微微一笑,却道:“好!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揭发你这个败类!”马秋水话到此处,却从怀里掏出柳如月转交的手册,道:“诸位,这便是那长者生前所写的手册,上面非常清楚的写明了死者死于大力金刚掌之下,而非死于在下
的飞刀和这位朋友的软剑之下!”众人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哗然,那李玄当即笑道:“诸位不要听他瞎说!此前,那仵作分明已经将死者的死因说得明明白白,大家可是都听到的,如今他仅凭一份
手册就想推翻之前的说法,岂不是荒谬绝伦!”
马秋水听到这里,当即怒道:“那仵作收了你五十两银子,所以才说谎,如今你担心事泄又将其灭口,你可知道何谓天理昭昭?”
“混账!你居然又敢诬陷老夫?”李玄当即皱起了双眉,“一者那仵作收我贿银,你并无证据,二者,我何时将他杀之灭口,你又证据何在?”
马秋水当即从怀里取出收据,道:“诸位!这便是李玄贿赂仵作时的收据,上面写明了数目,还有李玄的签名!”李玄当即将收据接了过来,然后纵声笑道:“诸位!这张收据只是写明收了老夫五十两银子,并未提及其他,顶多算得上一张借据,如何能因此断定是老夫贿赂仵作呢?更何况,那仵作既然收了我的银子,就该写收据给我,可他自己反倒留着收据,这岂非说明那仵作已将银子还我,所以我才会把收据给他,那么,由此可
见,我们两个之间只能是借贷关系,又岂会产生贿赂一说?”
此话一出,众皆点头称是,竟大大出乎萧、马二人的意料,马秋水不禁怔住了,心中暗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张收据还有这种解释呢?”
李玄瞟了马秋水一眼,微微笑道:“马公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马秋水冷冷地瞪了李玄一眼,道:“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还有证据!”
“哦?是吗?那就一块儿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吧!”李玄得意地笑道。马秋水当即从怀里取出怜香的供词,道:“这一份是天香楼的怜香姑娘写下的供词,上面写明了收取吴不有五十两银子之后,便去设计带走玄乏大师,从而配合你
同往长者家中斩草除根!”
李玄听到这里,略一沉吟,道:“马公子,你这份证据能证明什么呢?”
“至少可以证明你欲杀害那长者一家其实是早就计划好了的!”马秋水道。
“没错!我是提前计划好的,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也是大家的意见,怎么这么做有问题吗?”李玄问道。“联系到之前你借机除去那长者,便可以得出结论,整件事你才是幕后黑手!你利用乡民们善良的弱点,鼓动他们大开杀戒,排除异己,又企图嫁祸于人,你着实可恶至极!”马秋水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