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有瞟了一眼马秋水,笑着问道:“马公子还有何高见?”马秋水微微一笑,道:“时值盛夏,天气炎热,有这萝卜做菜不仅可以生津止渴,而且还能清热解毒,试问还有什么菜会比这萝卜来得更合适呢?况且,现在不是萝卜季节,我们却能吃到萝卜,想必这萝卜价值不菲,吴夫人既然花了大把银子做出这些菜,实则用心良苦,我等不领情便罢了,若然因此动怒,那就太不该了
!”
“马公子如此说话,实令吴某惭愧!”吴不有苦笑道。
“照你这么一说,我们倒是错怪了吴夫人了!”萧不二淡淡地道。
“所以我说很多事不能光看表面,要看用心。吴夫人的用心是好的,有这一点已足可弥补食物的缺陷了!”马秋水笑道。
吴不有听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道:“我虽与她同床共枕,却终不及马公子对她了解,惭愧,惭愧之至啊!”
马秋水微微一笑,当即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下去休息了。”
“那这顿饭……”吴不有不禁面现难色。
“我们本就不饿,这顿饭不吃也罢!”萧不二道。
“那……”吴不有又是欲言又止。
“我们还得继续叨扰吴先生!”马秋水轻轻拍了吴不有手腕一下,“我们今晚住在哪里合适呢?”
“好吧!你们请跟我来!”吴不有话一说完,便抢先走了出去。
原来这吴宅除了主屋,在院子的西侧还有一排厢屋,平日里有人来了就安排住下,若是无人,就堆放些杂物。吴不有领着萧、马二人选了两间厢房将他们安置妥当,便笑道:“这两间屋子虽然简陋,但是都和主屋一般凉爽,权且委屈二位住下,待明日天亮,我再派人过来
仔细收拾一番!”
马秋水瞟了那屋子一眼,但见清爽整洁,虽然地方不大,却也令人愉悦,不禁笑道:“如此良屋,岂望他求?吴先生就不必再劳心了!”
“若是马公子喜欢,那就先这样吧,我先告退了!”吴不有话一说完,便恭着身子退出了房间。
马秋水目送吴不有离开之后,便去将房门关了起来,对着萧不二道:“你怎能说走就走呢?”
“他们那般对待我等,我们不走,岂不在这里自讨没趣?”萧不二问道。
“我们走了,能去哪里?”马秋水问道。
“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块立足的地方。”萧不二道。
“可是如果离开了这里,我们如何知道这吴不有不会背着我们去和李玄联络?”马秋水问道。
“他收了我们的银子,难道还敢出卖我们?”萧不二问道。
“我们有银子给他,李玄就没有银子给他了吗?”马秋水不禁苦笑道。
“可是我实在受不了那娘们的气,居然敢用这样的东西来招待人!”萧不二恨声道。
“怕她什么?他们吃得下,我们就吃不下?你放心,经过此次,想必她该有所收敛了!”马秋水道。
“一天一百两,他娘的,花了那么多钱,还得受人家的鸟气!真是气死我了!”萧不二怒道。
“你小点声!”马秋水急忙止住了萧不二的话,“快些回房睡吧,明天天亮,可能会有动静!”
“能有什么动静?吴不有不是说得三天后才行动吗?”萧不二问道。
“你弄错了!他说的三天是指三天之内有行动,而不是三天以后才行动,要不然我们岂非得在这里多住几天?”马秋水问道。
“哦!既然如此,想必明天就该有行动了!算了,我还是早些回房睡吧!”萧不二说完,便退出了房间,早早休息去了。
却说吴不有出了马秋水房间之后,便转进院子,刚一抬头,却见一袭白影立在眼前,不禁惊道:“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柳如月问道。
“快跟我来!”吴不有急忙带着柳如月走进了主屋,然后返身关起了房门。
“他的身份确定了吗?”柳如月问道。
“目前还无法确定!”吴不有瞟了一眼柳如月,“不过,他却从陈千那里拿到了银子!”
“既然能从陈千那里拿到银子,那就说明他必是骆秋水无疑!”柳如月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就说世上哪会有那么相像的人呢?”
“可是他说银子是从陈千身上抢来的!”吴不有道。
“抢来的?”柳如月不禁陷入了沉思,“不对!如果他不是骆秋水,就算是抢也很难从陈千身上抢到银子!”
“哦?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明白?”吴不有问道。
“我问你,他们一共抢了多少银子?”柳如月问道。
“我看没清,但是至少也在上万两吧!”吴不有道。
“这就对了!试问那陈千一向谨慎惯了,他只是出一趟门,又岂会随身带着那么多银子?”柳如月问道。
“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带着那么多银子,是因为他相信马秋水就是骆秋水?”吴不有惊道。
“还有更合理的解释吗?”柳如月当即反问道。“可是这也不对!我听马秋水说,陈千曾经派人去给李玄报信,并让李玄的人过来抓捕马秋水他们,这就说明马秋水并未承认自己就是骆秋水,这个时候,陈千又
怎会把银子主动露出来呢?”吴不有问道。
“所以你才相信马秋水从陈千那里得来的银子是抢来的?”柳如月问道。
“难道还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吗?”吴不有问道。
“哼!”柳如有十分轻蔑地一笑,“你可知道陈千从江南到这里,一路上经过了多少坎坷吗?可是他身上的银子,可曾被人抢过一文?”
“啊?”吴不有不禁吃了一惊,“没错!想必得月楼的人一直在追他,都想从他身上捞些油水!”
“岂止得月楼的人,还有雷老虎的人,可是他们哪一个得逞了呢?”柳如月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