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想多了。
江时倾叹了口气。
钢琴师十指修长,灵活的跳跃在每个黑白格子间,婉转的旋律从他指间泄出,飘荡到餐厅的每个角落。
弹奏的曲子,是一首耳熟能闻的《富士山下》。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调了职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江时倾听过前面几句歌词,后面的音调明显高了起来。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词曲并不长,只有短短几分钟,可花高价聘请的琴师唱功与琴技自然都是顶尖的,哪怕只有几分钟,也饱含了满满的情绪在里面。
曲调刚刚收音,江时倾就看见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再往上看,这才是她所熟悉的那张脸。
程砚大步走来,宽厚的双肩上有未消融的落雪。
走到江时倾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看到桌上空空荡荡的,“怎么没点菜?”
“等你啊,点早了的话一会儿就凉了。”她将菜单推到他面前,“你先看看,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你看着点就行。”程砚又将菜单推回去,他这个人对于吃的并不挑剔,毕竟幼时为了能活下去,连发霉的馒头和馊了的菜都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