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风拂绿叶。
琴声过后,箫音又起,这回却是声调悲戚,愁肠百转,听着像是同一首曲子,只是曲中的节奏快慢有所不同,又因乐器的音se不同而表达出不同的意境来,一首欣欣向上,豁达乐观,一首则郁郁寡欢,悲观绝望。
音se虽简单,却能弹出截然不同两种感觉的曲调,竟让人有一种yu罢不能的感觉。
这种感觉异常奇妙,无法用语言形容。
似乎是那牡丹仙子刻意营造出来的,正当甄命苦听得入神时,箫声戛然而止,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
果然,房间里传来那少年求乞的声音:“好姐姐,怎么不吹下去了?”
牡丹仙子笑道:“听了上半阙,你要是说不出个由头来,这下半阙你可是永远也听不着了。”
那少年沉吟片刻,抬头问:“姐姐可是有感于曹子建《洛神赋》才作的这首?”
“哦,何以见得?”
“曹子建所心爱的女子被他大哥所夺,最后却死于皇后之手,有感甄氏凄苦身世而作洛神,与当年宋玉所作《神女赋》有异曲同工之妙,声音悲切,心愿难了,只能在梦中相见,我知道姐姐一向爱子建之才,怜其身世,却不屑他自暴自弃,故有感而发作词曲也不足为怪了。”
牡丹仙子不置可否,只是问:“你只说了前半段的箫曲,为何却不说后半边的琴音?”
那少年笑道:“那是因为我怕姐姐被我看透心事,恼羞成怒,不肯承认了。”
牡丹仙子掩嘴娇笑道:“你若有这本事,我就把这下半阙给你演奏,要是胡说八道,牵强附会,我可非打你手心不可!”
“那姐姐还是打我手心好了,因为我说的肯定是姐姐心里想的,姐姐心里想的又是羞于启齿的,就算对了也是不对,又何必再说出来呢?”
那少年说着,乖乖地伸出手来。
牡丹仙子噗嗤一笑,轻轻在他脑门上敲了个响栗:“你就不能着我一点吗?”
那少年痴痴地看着她,问:“姐姐,侗儿知道这世上肯定没有一个配得上你的男子,等我长大了,你就嫁给侗儿吧,我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
牡丹仙子嗔道:“谁说我要嫁人了?尽说傻话,等你长大了,姐姐早就人老珠黄了,到时候恐怕你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呢,哪还配得上你。”
那少年急得俊脸通红,信誓旦旦地说:“若我有一天变成姐姐眼中这般薄情郎,叫我活不过弱冠之年去,这样我就永远都不会成为姐姐眼中讨厌的男人了!”
牡丹仙子急忙掩住他的嘴,恼道:“不许胡说八道!自古立大业,成大事之人,都是心xing坚毅,不为儿女柔情所困,敢作敢为的奇男子,岂能为一个女子轻言生死!更何况,自古男子皆如此,年华正茂恩情厚,年老se衰宠幸薄,若能做到得新欢不忘旧爱已经是难能可贵,身为女子,若能嫁得心仪的夫婿,便是千年修来的福分了,哪还敢奢望别的。”
那少年郑而重之地说:“侗儿一辈子就只爱你和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