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并没有否认,盯着他冷冷道:“你跟甄命苦称兄道弟,甄命苦帮你筹谋划策,攻下开封,逼走宇文化及,立下大功,你对他言听计从,甄命苦本来就是三小姐的人,三小姐又是素来诡计百出,你让我如何信你!”
程咬金将两个几十公斤重的板斧重重砸在地上,怒道:“魏公既然见疑,就请解了我的职,收回兵权便是!”
李密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和叔宝在瓦岗军中多年,是我一向倚重的左右臂,如今叔宝下落不明,城中又传出这等谣言,不是我见疑,是近来多事之秋,大当家新死,仓城又失,刘黑闼反出瓦岗,徐世绩又缩入了黎阳,我如今分身乏术,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你若是背叛我,我可就真的是满盘皆输了……”
程咬金沉默着,眉头紧皱。
李密顿了一顿,“事关瓦岗军的成败,我不能冒险,甄命苦虽然人才难得,可他实在太过狡猾奸诈,立场不定,又是三小姐的人,不能为我所用,此人若留在世上,对我瓦岗利大于弊,宜尽早除之……”
他眼睛望向程咬金。
程咬金身子一震,眼露迟疑之色。
李密视若不见,继续说:“你与他多年旧识,关系密切,他对你似乎也没有防范之心,此事由你来办再好不过,一来是为了证明的你忠心,二来也是为了防范于未然,留着他在世上始终是个祸患。”
程咬金张口欲说:“魏公……”
李密一摆手:“去吧,此事就这么定了,这几天我会在荥阳暗中督查,你若不能提甄命苦的人头来见,就算你违抗军令,到时候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完,跟几个部下转身迅速离开了。
程咬金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许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不再逗留,转身上马,飞奔离开。
……
李密等人一行人往西走了几里路,到了一个凉亭,身穿黑衣头戴黑纱帽的凌霜正在亭中等着他们,神骏的踏血正在亭子旁边的路边悠闲地吃草。
十几个人下了马,进了凉亭,向凌霜施礼后,齐齐摘下脸上的面具,哈哈大笑。
凌霜在黑纱帽后淡淡地问:“程咬金可有怀疑?”
柴绍笑着回说:“三小姐算无遗策,我看那程咬金见我们这些人全都是李密的手下,并没有怀疑,也亏三宝跟在小姐身边多时,口技娴熟,模仿李密惟妙惟肖,程咬金不上当都难。”
马三宝在一旁笑道:“柴少爷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