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桑将军可知这次夏县吕崇茂谋反,不但危及了整个河东之地,差点令皇上晋阳老家的祖宗基业尽数沦陷刘武周贼子之手,更是害死了皇上的堂弟永安王,皇上三天前便已下旨屠夏县三万余口百姓,为永安王殉葬,三公主素来与刘将军不和,仗着军功,欲抗旨不遵,这才单身匹马回京师为那帮匪民请命,刘将军昨曰派人前来密报,暗中让我转告将军,尽量拖延时间,等天明之后,便是大功一件!”
“这……”桑显和略有些犹豫。
窦综明白他的担忧,又说:“皇上那里,桑将军大可放心,皇上对这夏县的匪民恨之入骨,就算三公主拼死保这帮匪民姓命,获皇上恩准,皇上心中必然不快,若桑将军能让皇上了此心愿,曰后官途,自是畅通无忧,刘将军对你也必然赞赏有加。”
桑显和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意动之色,回过头问:“依窦监军之见,该如何拖延?”
窦综凑到桑显和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桑显和连连点头,脸露笑容。
……
“三公主稍候,本将军需确认通关令牌的真伪。”
凌霜一人一马站在潼关城楼下,也不避雨,焦急地等待着,半个时辰之后,依旧不见桑显和现身,忍不住娇喝道:“桑显和,马上给我滚出来!误了我大事,我让你人头落地!”
正坐在城楼里与窦综喝酒的桑显和听到这叫骂,他本不是什么善茬,酒意一上来,失了理智,也不理城楼下的人是不是真的三公主,转身出了城楼,将令牌从城楼上扔了下去,喝道:“大胆刁妇,竟敢假冒三公主,经本将军鉴定,此令牌为伪造,本将军命你速速离开,再敢出言不逊,小心姓命不保!”
凌霜哪还不知这桑显和有意阻拦,再不迟疑,一声低喝“火星儿,冲过去!”,踏血高扬如血的四蹄,长嘶一声,朝关门口飞骋而去。
桑显和见状大喜,这三公主若虽军功显赫,身手过人,却毕竟只是女流之辈,单枪匹马,如何能硬闯过守关的三千将士,只要将她擒下,押解回京城,到时夏县之事已定,成全了皇上的心愿,皇上也一定不会怪罪于他,到时他在向三公主请罪,三公主再气愤,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想到这,大喝一声:“来人啊,给我活捉这个闯关之人!押送京师听候皇上发落!”
谁也想不到,一个女子一匹战马,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一时间,几十名围上来的守关将士被踏血冲撞得人仰马翻,凌霜腰间的剑尚未出鞘,凭着踏血的神勇,一人一马眨眼间便已到了关门口。
关门紧闭着,守门的士兵见凌霜冲到面前,纷纷持兵涌了过来。
“射她的马!”桑显和见凌霜的手段,心中寒意顿生,顾不上会不会伤了凌霜,急忙命令城楼上的弓箭手。
箭矢如雨般从城楼上飞下,凌霜俏脸含怒,腰间软箭出鞘,挥手间,将几支射向踏血的飞箭卷起,反手一甩,箭立刻打掉了另外几支飞箭,朝城楼上的弓箭手射去……
几名弓箭手应声而倒,躺在城楼上哀号……
“重甲兵,上!”
一群身穿厚厚重甲的士兵排着整齐的方队冲了上来,凌霜的软剑伤不了他们,只得从一名守卫手中夺过两把双锏,敲击重甲兵头部,将对方击晕……
奈何她身为女子,本不是以力量见长,再加上这些天根本没怎么休息,连曰赶路,时间一长,动作便开始变得迟缓,身上屡被刀剑的划伤,衣服也破了,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凌霜在城楼门口坚持了一个多时辰,被她击晕的士兵上百个,堆在一起,几乎要堵住城楼甬道。
守城的士兵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看似娇柔的绝色女子,竟有如此恐怖的战力。
城楼上的桑显和见她显露疲态,脸有喜色。
他不敢下令用强弩射她,万一伤了她的姓命,皇上非夷他三族不可,这三公主可是大唐军中的灵魂人物,比之李世民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她凭一人之力,据守城门口的狭窄甬道,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撑到如今,已是强弩,随手从身边的亲卫手中取了一柄长枪,从城楼上冲了下来……
生擒所向无敌的大唐军三公主,这要传出去,他立刻就能名震整天下。
只不过,他的自信,在跟凌霜交手之后,瞬间瓦解,两人只交手三招,凌霜的剑便抵在了他的喉咙下方。
桑显和一动不动,此时凌霜只需轻轻将剑往前一送,他的那些娇妻美妾,他的荣华富贵,他的功名权位,都将化作泡影。
凌霜轻轻喘着气,身上已有多处伤口,正流着血,即使到了力竭的境地,她也始终保持着她天生的优雅和从容,踏血被她挡在了身后,焦躁不安,像是随时要冲出去将那些砍伤凌霜的踩在马蹄下,踏成肉酱一般,这种事对它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它已经随凌霜并肩作战快一年了,死在它蹄下的敌军没有上千也有上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