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我看着我的符咒一级与阵法一级的分数,不由得在心头一叹:果然如此。
符咒课程,季前辈身为老师,盯得极严,而考试也极其严苛,不论是所需背诵的符咒数量,还是写画的难度,都远远高于符咒一级的考试题目。
所以即便我没有复习,符咒师一级也过得轻轻松松——我甚至感觉自己还能过符咒师二级。
可惜符咒师一二级不能联报,不然我左右要去试试。
...但等我踏入专修之后,谁也别想让我再背整册整册的符咒!
然而,阵法师一级考试的状况则完全相反——在我答题之时,我就知晓自己已然全军覆没。
毕竟阵法没有大考,只有日常作业和期末大作业,而我的阵法课作业,小组作业靠静静,单人作业靠徐天青。
虽说在写作业的时候,我从他们的答案之中已然了解了大致思路,但学习此事,终究还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多么痛的领悟啊。
就连考前静静与徐天青齐齐上阵,帮我临阵磨刀,都救不回我的阵法分数。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徐前辈,我愧对您的栽培,愧对您教我写的作业...”
徐天青只叹息一声:“修习阵法的前期,只要肯下功夫,即便是死记硬背也能有一定成就。”
徐天青:“更何况,你连树叶都拆好了,说明悟性不差,符咒如若认真学,必定也...”
我:“...”
我:“说起拆树叶,更是一言难尽了...”
徐天青:“?”
我将拆好树叶之后,海月明发布的三样任务,和静静与海月明的对话重复了一遍:“...最后,海老师就说,‘如若你三个月内完不成,那便明年再做丹院的专修门生吧。’”
徐天青听罢笑道:“你都师从月明这么久了,怎么她顺嘴信口胡诌的话也信?不必太有压力。”
我:“...所以,徐前辈,这三样任务,到底有多难完成?”
徐天青思量片刻,大约是在“同我老婆一起唬一唬她”和“孩子卷生卷死也怪可怜的,还是讲实话吧”只见游移不定了半晌,这才说道:“的确有一定难度。”
“月明在丹学一事之上,的确是天赋异禀,所以可以在三月之内完成。”
“但我记得,常人走到这一步,大多需要半年。”
我:“...海老师,何时能低头看看我们这些凡俗之人...”
徐天青却道:“如若不试试,又怎么知晓自己的上限在哪里呢?楚楚你的天资并不差,就是缺了点一往无前,背水一战的狠意。”
我一时沉默,然后就又听徐天青幽幽道:“你拆树叶的心思,哪怕花半分在阵法上,也不至于如此。”
我:“...我错了!呜呜!”
徐天青:“阵法一级已是基础中的基础,我可以理解你对阵法不感兴趣,但
至少一级...”
我:“...呜呜!”
徐天青看了看我,叹息一声:“罢了,这等事情也不便强求,你只管好好完成月明给你的作业就好。”
我在虚空之境之中静坐了片刻,不由得忽然想到,我在虚空之境之中停留的时长,果然会随着我灵力的充沛程度上升。
先前在虚丹之时,我至多能在这片区域之中待满一刻钟,就已灵力枯竭,被迫离开。
但现如今,我与徐天青东拉西扯将近半小时,我的灵力也无丝毫枯竭的迹象。
我错开话题:“说起来,我和郑尚星见面了。”
徐天青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郑仙督现在如何?”
我:“至少看上去挺好的。不过,你知晓‘天机’吗?”
徐天青:“‘观天游地’的后台?”
我心道果然,然后就听徐天青道:“郑仙督在‘天机’之上花费的心力可谓是非常之多...‘天机’如何了?”
我:“郑尚星似乎应该会把天机的一部分,分担给新的戚家继承人。”
徐天青奇道:“分担?那位继承人的匹配率如何?”
我:“九成以上。”
徐天青微微颔首:“那应当是没问题的。”
我忍了忍,没忍住,不住问道:“但..郑尚星真的真的甘愿,将自己一手造就的‘天机’分与旁人吗?”
徐天青:“这些争权夺势之上的弯弯绕绕我不太上心。”
我心下了然,正准备绕开这个话题,却听徐天青道:“不过,我想,有人应当会很开心吧。毕竟有个人陪他分担,应当会轻松一些。”
徐天青:“你还记得,先前我同你说,郑仙督会将自己也当做棋子,放在棋盘之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
徐天青:“你应当知晓,上仙的寿命,理论上来说是无限的。”
我:“我知道,但是...?”
徐天青:“但郑仙督的寿命并非无限。”
我心下惊诧,不由得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