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源,你这狗官!老子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老子!”
等到周思源和马国炜一起上到城头上后,刘继海让那些喊话的官兵退后,他自己直接对着城上两人喝问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怒气。
虽然和周思源比起来,刘继海更恨马国炜这个将他耍得团团转的小人物,但是刘继海觉得此事应该是周思源这个县令指使的,因此才会先向他询问。
“误,误会啊……指挥使大人!”
见到城外一字排开的数十门大炮,以及上千名肃然而立的官兵,周思源脸色发白,想要对刘继海解释,却是又不知怎么说——毕竟,那些给登州兵泼脏水的公文可都是他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周思源没有想到刘继海的胆子那么大,竟然敢直接带兵围城,见到这种情形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周思源很清楚,若是刘继海脑袋一热将栖霞县攻破,杀了自己泄愤的话,那自己也只能白死——即使自己没死,城破了也会被朝廷赐死,反而是刘继海他们这些手下有兵大将,就算是摆明了造反,朝廷也要先想着招安他们,而不是直接问罪。
这就是大明朝如今的现状——虽然周思源在这些武将面前偶尔还会有些身为文官的自傲,但他内心其实很明白,随着大明朝的日薄西山,他们这些文官的地位早就没有以前那么金贵了。
“还有什么误会的!”
听到周思源的话,刘继海冷冷一笑:“白纸黑字,可都是出自你周县令的手笔。难道还有人敢逼着你写嘛!”
“对啊。就是有人逼着我的写的!”
周思源激动地热泪盈眶。感觉总算有人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不过马国炜就虎视眈眈地站在他身边,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地将这个黑锅背到底。
“哼,既然你没话说了,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等本使破了这县城,定然要拿你这狗官的人头当夜壶,以泄本使的心头之恨!”
见到周思源半晌无语。刘继海也没有耐心再继续询问了,直接下令手下官兵开始攻城。
刘继海根本就没有将栖霞县的衙役放在眼里,马国炜跟在他身边这些日子,这些栖霞县的衙役什么德性他自然清清楚楚——在他想来,这边大炮一想,恐怕这栖霞县的衙役就直接跑光了,到时候他自然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栖霞县,找周思源和马国炜两人报仇了。
“轰轰轰!”刘继海直接令人对着栖霞县城墙上的衙役开火。
“啊!”
见到官兵的炮口转向自己的时候,周思源就被吓得惊叫一声呆住了,动弹不得。若不是马国炜见机令人将他拉走,恐怕这第一轮火炮轰击就将他轰成渣滓了。
“小心。都躲起来,准备扔草苫!!”
对于这种情况,马国炜自然早有预料,提前令人准备了很多麦秆编成的厚草苫,在官兵开炮之前,将这些草苫从墙垛上扔下,铺在了城墙上。
这些草苫很厚实,百姓一般编制后用来当做铺床的褥子,炮弹击中城墙后,有了这层厚实的草苫当缓冲,破坏力会减弱许多。
这也是用来对付炮击的老办法了,马国炜能想到刘继海并不意外,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些栖霞县的衙役并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样,听到炮响就直接吓得逃走,竟然还躲在墙垛后面继续守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