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我变成了“曹操”,对身边每个人都质疑。也许这就是权郁所说的,世界只有一种颜色:灰!
每个人都是灰色的……
所以最后,我只是将情绪稍作平复,提心吊胆的问道:
“权郁他……没事吧?”
深知婚礼现场遭受那大的打击,权郁一定支撑不住。
易筱意舒口气,摇摇头道:
“磕了脑袋,一点皮外伤而已。外面的宾客已经散了,权赫……”
我猛地惊醒,急忙打断:
“权赫在哪?刚才的视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关注点这才转移到视频播放的事故上,读卡器不管是谁带来的,也不管之前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反正最后是权赫交给工作人员的,谁能保证他没做手脚?
用曝光权郁最致命的隐私,来结束这场他一手促成的婚礼,以权赫的狠心,这事他干得出来!
可易筱意却有不同的意见……
据她所说,我昏迷后她就跑过来代替权赫照顾我,而权家那边已乱成一团:
权郁撞墙时被身边的神父拉住,所以才没啥大碍,之后就风一般逃离现场,许惋淇立马追了上去;
潘美玲勃然大怒,当众给了权赫一记狠狠的耳光,说他插播吴一凡的读卡器是不安好心,如此伤害弟弟,他不配做哥哥;
权许傲霜护犊子,和母亲当众撕破脸皮,争吵不停;
权东海顿感脸丢尽,气呼呼上车离开,连残局都懒得去收拾;
最后还是方家三口帮忙,把为数不多的宾客解散;
至于米粒……
“出事后这女人就不见踪影,把黑锅甩给权赫一个人背!”易筱意愤愤然说道,“我跟潘美玲解释了好几次,说那读卡器是米粒带来的,可老太太就是听不进去?”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疑惑问道:
“你也认为是米粒捣鬼?”
不知为毛,今天的事我不太怀疑米粒,原因只有一点:
太明显!
米粒虽总是自作聪明,却也不至于愚蠢。亲手把吴一凡的读卡器带过来交给我们,这不是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么?就算她恨死权家两兄弟,一个不爱她,一个耍了她,米粒也不会去做这等毫无水准的局。
所以我相信,她是对权郁的视频跌破眼镜,吓得慌了神才逃跑。
“这还用问吗?读卡器是她拿来的,鬼知道她在视频文件上做了什么手脚?!”易筱意却一口咬定,“哼,逃得了和尚逃不过庙,权赫已让保镖四处搜罗这贱人,务必要把她揪出来认罪!”
讲真,这刻我对易筱意再度抹过一丝质疑。
一向大气冷静的她,智慧不浅,为毛今天有些白痴式的偏激?
之前我和她都检查过里面的文件,可以确定读卡器在米粒离手时,是没问题的!照说完全可以排除米粒的嫌疑,易筱意怎么还一口咬定?
难道是做贼心虚,故意带偏我的思路?
正想着,这时权赫走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我:
“醒了?没事吧?”
和刚才易筱意的话一毛一样,不禁让我心里泛过一丝醋意。
不等我回应,易筱意已迫不及待的问权赫:
“找到那贱人没有?”
权赫摇摇头,皱紧眉头沉思道:“不关米粒的事,是吴一凡!”
这话一出,我和易筱意双双大惊失色,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怎会这么认为?”
毕竟播放前我和她查看过读卡器,能确定吴一凡的视频没问题。
权赫疲累的解释道:“仔细检查过了,读卡器里的视频被植入一种特殊病毒程序,在特定时间内播放,就会自动切换画面。”
“……”我无言以对。
尽管不能接受这结果,但也知吴一凡针对权郁的可能性很大,虽不及米粒,至少比权赫大。
况且,拿米粒做炮灰和背锅者,这事他吴一凡又不是没干过。
可易筱意却不敢苟同,朝权赫愤然辩驳:
“好!就算是这样,那你凭什么断定一凡是主谋?读卡器毕竟经过好几个人的手,就没可能是我,或者米粒?!”
这话一出,我脑子又乱了……
能感觉到易筱意的光明磊落,但仍很不解她为毛一口咬定米粒?
很明显,我此刻被心魔入侵,远不及易筱意智慧冷静,忽略了心机婊们惯爱使用的一个伎俩……
贼、喊、捉、贼!
宫心计是一帮聪明人的游戏,越是有明显的嫌疑在身上,越容易给自己洗白。因为聪明人往往会把事情想复杂,不会去信太明显的证据。
米粒正是用了这招,所以才会主动把读卡器带来,没曾想被易筱意一眼看穿!
所以说,聪明人的游戏中,米飒只是才入门、级别不够啊!
而此时另一个聪明人也较冷静,只见权赫满脸疲累的坐下,双手搓了把脸,轻声解释道:
“别瞎说,筱意你没动机。至于米粒,她没那个胆量对我权家的婚礼砸场。而且,她对权郁那段过往并不知情,所以才会吓得逃走。”
也许,聪明人的游戏中,权赫的级别比易筱意还高。尽管他小看了米粒,对这个女人的分析出现了偏差,但不得不说……
米粒逃跑的原因,也许就是他分析的那样!
而且,和我之前的分析也是不谋而合。可不知为何,我听着就是欣慰不起来?
他这样算不算偏袒米粒?
正想着,就听见身边的易筱意冷冷反驳道:
“哼,吓得逃走?我看是做贼心虚吧!”
权赫抬头,惊诧看她一眼:“筱意,你一向冷静,这次为毛如此偏激?”
“……”易筱意倒吸口凉气,不语。
权赫却拉长脸,义正言辞的放话:“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都是他吴一凡的动机最大!”
我听着脑子一团糟,虽说也隐隐觉得吴一凡有动机,可到底是什么动机?我又猜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