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爱你的时候,你假模假样在我面前为权郁打抱不平;现在我不爱你了,你反倒污蔑弟弟起来?权赫,你知不知道你虚伪得让我想吐?”
“我没污蔑他!我没有!”权赫极度委屈。
可我已经再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话了……
我的反应让他极度失望,呵一声自嘲后,他慢慢收回目光,将身体返回到驾驶座上。
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
他在懊悔,我在绝望。
这个早晨注定成为,我和权赫爱情的墓志铭!
他始终不放我下车,自然也不会给我松绑,我也不可能再跟他去机场。
因此,他对米飒实施了最后的霸道……
强行将我带到省城的一座庄园。
没错,就是我和权郁举行婚礼的葡萄酒庄园!
权赫在我婚前买下来,业主是我和权赫的庄园……
大雨倾盆下的葡萄酒庄园,没有婚礼,没有当日众人“祝福”的话语,甚至连主人LEO都不见。
权赫用钥匙开了大门,尽管我心生疑惑,但此刻也无力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在车上,他说就算我要结束,也请陪他最后来一次这里。还说这里有我要的真相,有那个真实的GD……
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婚礼时曾给我当化妆间用过。
此时我秀发蓬乱,双臂抱胸捂紧风衣领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大雨倾盆,猜想那是不是上帝为我落的泪。
身上还残留着那个男人施暴过的痕迹,此时就站在我身后的男人,曾一度让我疯狂、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我不知怎么就和他走到了这一步?
“飒飒,能住下吗?这里……”
权赫想说: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一早就买下来的,为自己和心爱女人筑好的小家,我一开始就在筹划的小家……
米飒你能住下吗?和权赫一起住下吗?
可张开嘴,才发现根本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只因他羞愧,他知道自己还有一点隐藏的私心……
让米飒住下,果真都是因为爱吗?
难道不是想禁锢,想锁住她的自由,以便在揭露“漠玉玺案件”中让自己更顺利?
原来权赫的决定中,压根不是要带我去香港,而是来这里用承诺“禁锢”我!
因为后面的路如果没有米飒的掺和,吴一凡和库尔班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别人都不及他权赫,光明磊落!
我没回答,背对他,也不会去转身询问或者质疑什么。
权赫一连几个深呼吸后,鼓起勇气将下面这段话弱弱说出来:
“我……我想说,能再给权赫一次机会吗?我们重头来过,和权赫一起住下来,住在这里,我们的家,好吗?”
我不自觉嗤一声嘲讽,顿了顿后,依旧没转身不看他,只冷冷问了句:
“说完了吗?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突感腹部一阵刺痛,我竭力忍住不去弯腰捂住肚子,只是眉间皱得厉害,单手扶住窗台。
权赫似乎没看出我的异常,还以为我是被他的疯狂,搞得心力交瘁。
“我……我想……”
想说的话终是说不出口,权赫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懦夫。居然连自己默默为她买了豪宅这种事,都没勇气当面说出来。
他知道,是愧疚和自惭让自己没了勇气,他做不到绝对的虚伪,也许永远都做不到。
“如果……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腹部刺痛难忍,我不得不弯下腰,忍住冷汗直流,眼冒金星,努力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权赫这才发现异常,顿时大惊失色的跑过来,扶住我:
“飒飒,你怎么了?”
“放……放手!”
我只感一股热浪从下面流出,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裙,接着眼前一暗,昏倒在权赫的怀中。
半梦半醒的昏迷中,我听见权赫惊慌无措,颤抖的声音:
“宝贝,别吓我!”
“醒醒啊!”
“没事,一定没事!飒飒你不会有事……”
接着,便是他仰天一声长啸:
“权赫,你混蛋~~~~~~~”
……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打着点滴,床边没有医生和护士,没有其他人,仍旧只是权赫。
“你醒了?好……好点了吗?”
他的语气透着心虚,瞳孔中闪耀着懊悔,微微抬起的右手说明了犹豫,但仍旧掩饰不住整个躯体散发出的心疼和不甘。
“滚……滚!我不想看到你。”
我浑身冰凉,脸上毫无血色,苍白无力。
发生了什么,不用问我也能猜到:流产!
尽管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怀上了,因为婚后一直吃着权赫给的避孕药,压根没断过!
但能肯定,流产是因为他刚才的施暴!
权赫含泪的苦笑几声,直到眼角一行泪落下才停止:
“我肯定会走!等……等权郁来了,我……我就走!”
这一刻权赫是从未有过的心痛,只感心被绞肉机慢慢的折磨着,想不通事情怎就弄得一团糟……
我无心理他,绝望的闭上眼睛,不屑于再看他一眼。
之后他也没再开口,呆呆看着我一脸的冷漠,让他肝胆俱裂,甚至有些万念俱灰。
屋外的大雨持续倾盆;
病房内的空气异常凝重;
直到被一个愤怒的推门声打破,权郁!
后面还跟着易筱意和权许傲霜。
三人进门后,只有易筱意立马来到病床边,关心我的病情;
而权郁却是面无表情的走到哥哥面前,盯着他半晌后,力争用心平气和的口吻质问道:
“权赫,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我……”
权赫脸上带着一丝懊悔和羞愧,看看眼前面无表情的权郁,又看看刚进门一脸焦虑的权许傲霜,和病床边面带愤恨的易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