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嗫嚅半天,许多话都不知从何问起,最后只能问了一句:“是阿哥…还是格格?”
小徐顿了一下:“是阿哥。”
三阿哥的心神一荡,转身冲进屋里。
小徐走到四爷跟前,恭敬拱手道:“四爷。”
“回吧。”
小徐得了命令,就先走了。
楚娴看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便也转过头道:“我们走吧,爷。”
四爷声线低沉,“不进去看看?”
楚娴吸吸鼻子,“不看了。平安就好。”
回去的一路上,楚娴都很沉默。
四爷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是以他也没说什么。
等两人都躺到床上的时候。
楚娴才道:“爷不生气吗?”
她问的是她今天的擅作主张。
四爷想了一会儿道,“生气。”
可是生气没用。
四方的金笼里住不进一只山鸡,狭小的庭院也关不住一只凤凰。
只要她没受伤,就是好的。
四爷的心绪起起伏伏沉淀了一晚上,最终得出来个这么简单的结论。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楚娴往四爷怀里拱了拱,她的头枕在四爷大臂上。
许是今个累着了,没一会儿,楚娴就沉沉睡去。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四爷将手臂缓慢抽出。
他穿着中衣,赤脚站在门口,踢了踢守夜的苏培盛。
“抓起来的死士呢?”四爷声音沉沉。
苏培盛惊醒过来,连忙回话道:“在柴房里。”
事出紧急,就没把人送往别院的地牢里,而是先带回来看起来了。
“去瞧瞧。”四爷表情晦暗。
苏培盛随手抓了一件外衣,连忙跟上:“爷,你好歹披个衣裳。”
…………
柴房里,被五花大绑的死士还没有苏醒。
四爷泼了一盆水,还不见醒。
便叫人扼住他的喉咙,不让他出气。
苏培盛搬来一把太师椅,又挪来一壶茶,小心的伺候着。
在死士脸脖紫红,险些见阎王的时候,侍卫才松了手。
猛然的空气撞上死士的喉咙,他咳嗽着醒了过来。
他的面容白净,脸庞稚嫩,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杀手。
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因此就掉以轻心。
“谁派你来的?”
四爷眼底阴郁遍起。
那人漫不经心的看了四爷一眼。
四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侍卫立马上前,给了死士的肚子一记上勾拳。
那人好似没什么身手一样,疼的呲牙咧嘴,连酸水都喷出来一些。
“不说是吧?户部掌管天下户籍,凡是有名有姓的,都收录在册,登记在案。
你的相貌如此白净,可见不是穷苦人家出身。
细皮嫩肉,手上无茧,浑身毫无气力,可见也并非武学世家。”
四爷目光如炬,层层剥析。
“刺杀时,所有人拿的都是弓箭,你却在手臂上绑了个弩。
可刺杀途中,你也没射出去一只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