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柳戈的那次会面后,奕霜同她之间便再也没有了交谈。今时不同往日,正是最关键的重中之重:一方面,洛嵘集团与郑锋所在的帝宸集团,目前正进行新一轮的战略融资;另一方面,白家突生事变,的确让这个圈子里的参与者们大吃一惊。如今白家愿意清算自己的股值对外进行大幅度抛售,这一行为不仅为郑锋等人带来了巨大收益,更是为外媒带来了写不尽的头条热点。
洛嵘控股对于白氏主动抛出的“橄榄枝”欣然接受,对于日后即将进军的药业市场而言,自然愿意“君子成人之美”。可对于白氏而言,此时无异于烈火烹油,仿佛油锅上的蚂蚁焦躁难安。
仅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二上午,如雪花般飞来的公函公文,便已成堆地递到了奕霜的办公桌。望着泰然自若且面色纹丝不动处理着眼前文件的奕霜,白政言的脸色早已露出难看的铁青色。眼角蕴含着的隐隐怒气正呈上升的趋势,很快便在这一方天地中爆裂开来。
“瞧瞧你做下的好事!——”
怒然至极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了过来,眼见重重耳光悄然而至,被她灵巧偏过头去躲了开来。抬起头,奕霜冰寒之霜般的森冷眼眸刀般刮过,紧盯着白政言的面庞凛然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先看看今日你在股东大会上所做的决定吧!”白政言铁青着脸色勃然大怒道:“如今外媒面前你可是真是出尽了风头,什么‘白氏药业决定裁决占比10%的高层管理人员,以此开启新的战略部署’?什么‘白氏药业副总裁暗中会见洛嵘控股集团市场部总监柳戈,白氏败势即在眼前’?这些头条如今可是占尽了各大新闻的版面,也让我们白氏彻底丢尽了脸面!”
“白清茗,如今我是越发看不懂你的所作所为了。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些什么?!”
奕霜微微勾起唇角,将手中那份早已签完的资料,轻轻丢在了审批过的文件上,目若寒星般直直凝视着白政言,继而翻过另一沓资料扔在了他的面前,缓缓开口道:“干什么?时至今日难道你还看不懂我的行事吗?白家的问题自有白家人来解决,至于股东大会和董事会那些伸手过长的东西;我想,时至今日,我也没有给他三分脸面的必要了。”
“你!...你想做什么?!”白政言惊恐万分地注视着奕霜似笑非笑的面容,眼见她不再过多解释,只一味盯着自己缓缓露出笑颜,不由心生惊悸道。
“人这一辈子,既然做错了事,那就应该有承认错误的样子。白氏在您的领导下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那么那些只拿钱不担责所谓的董事们,自然要沦为企业负罪的替罪羊。”
“舅舅,今日我唤您一声舅舅,并不是站在讨伐您作为白氏董事长的职务,所犯下的错误问题上;而是真心实意站在您的角度,想要替您、替白家去铲平这些阻碍白氏药业现在与将来发展的害群之马。如今您不来感谢我便罢了,怎么还会对甥女如此生气呢?”
“试想,如若有朝一日您退下此位由清茗担任,到那时如白家仍是今日这般田地,清茗又何以堪任白家的重任?想来您也不希望到清茗如此辛苦地去维护白氏的基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