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更是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文武百官也只知道太子最近奉旨整顿工部,却不知道“整顿”背后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
萧令月忽然怔了怔,她看向战北寒:“……”
“怎么?”战北寒敏锐道:“想说什么就说。”
萧令月迟疑:“太子和你准备调查走私路线的事,是重要机密吧?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泄露出去?”
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战北寒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她的。
之前,她知道铁矿走私,是因为她和战北寒一起探查了虎狼山的土匪寨,是当事人之一。
铁矿的事情她本来就知道了,也没必要隐瞒。
所以,昭明帝才会让她辅佐太子,去调查工部内部的情况。
现在,工部偷运铁块一事,太子已经查明了。
萧令月的任务也结束了。
她原本就不是朝堂中人,更不是被昭明帝信任的阁老或者亲儿子。
后续关于追查走私路线这种事,是实打实的朝堂政务,更是机密中的机密。
说难听一点,除了太子和战北寒这对皇家亲兄弟之外,就连朝中的几位支柱阁老,都不一定有资格知道他们的计划。
战北寒却这么轻飘飘的告诉了她……
他就不怕她万一泄露出去?
对她这么放心吗?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却没说话。
萧令月斟酌着语气:“我以为,你对我是有戒心的?或者说一直没有真正放下过疑心,把这种事情告诉我,你是想试探?还是有别的意思?”
她不太确定。
因为她清楚得记得,从她第一天以“沈晚”的身份回京,男人对她的疑心便写在脸上。
他甚至从未掩饰过怀疑,也不屑去掩饰。
萧令月跟他过招了好几回,绞尽脑汁都没能让他放下戒备心,最后迫不得已承认了她不是真正的沈晚,只为了让他的眼睛不时时刻刻盯在她身上。
结果,毫无用处。
战北寒的疑心病,并不是无中生有的凭空揣测。
而是来自他的敏锐和对破绽的直觉性。
说白了。
他觉得有问题的,一般查到最后肯定都有问题,他从来不冤枉任何人,也从来不轻信任何人。
正因如此,萧令月才头疼了那么久,因为她深知战北寒这种人的不好对付。
假的就是假的。
她再怎么编造掩饰,也不可能把假的变成真的。
偏偏战北寒对真假的嗅觉极其敏锐。
但凡有一丁点的违和或破绽,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即使到今天,萧令月仍然不敢奢望战北寒对她有多少信任,哪怕是往乐观里猜测,她也觉得,最多就是半信半疑。
而这一半的信任,只怕绝大部分还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
单单对她。
男人只怕是疑心更多,警惕更多。
他们两个之间,总归是没有信任可言的。
所以,萧令月才越发想不通,战北寒怎么会把这种朝堂机密大事告诉她?
或者说,他是想借此试探什么?
战北寒:“……”
男人的脸色骤然黑了,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觉得本王能试探你什么?”
他把这件事告诉她,自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