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凉溪有多少找到了同行者的欢欣,只说陶心雅。
她跟司夜分手之后,马上就转头找了宣牧凡,却又见不得司夜去找凉溪。看到新闻,知道司夜竟然去参加凉溪的生日会,陶心雅气了个倒仰,很快就给司夜打电话。
大抵是这两个人真有缘,他们虽然分手,却并非老死不相往来。见了两回面,分手也不过就一个多月,居然又复合了。
“凡,真的对不起,我还是无法忘记夜。”
陶心雅给他赔不是,眼中流下的泪落到地上,似乎能就地化珍珠。苦得个宣牧凡只能苦哈哈地笑着,一辈子也就偷了这四五十天,跟自己的真女神在一起。
那个让凉溪绝倒的漂亮粉丝,果然没有料错。她又回到了宣牧凡的身边,这下子一头死心,一头痴心,索性快快地办了婚礼,尘埃落定。
陶心雅跟司夜复合之后,照旧是搬到司家的别墅里住。
这处房子,本来该是司昼的,只等他结了婚,就和妻子住到这里。但宣牧澄红颜薄命,一场小病,进了医院就没出来。司昼决意此生不娶,他父母就继续住在这里,只等着司夜成家。
司家二老十分开明,也不觉得热闹好,司母也没有要给儿媳妇立规矩的心。只等着两个儿子谁结婚,就住在这儿。他们出去度个老来蜜月,找处合心的房产住下,各过各的日子,逢年过节聚一聚就好。
不料老天爷不让他们二老因为小辈的婚事离开,要他们因为病痛折磨而走。两个儿子,婚事上都不顺。两个老人,生育本来就晚。年事已高,身体渐渐不中用,天气有个变化,就闹个骨麻筋痛。蜜月也度不成,双双进了医院,一住就是数月。
“大哥又不在吗?”
两个老的不在,陶心雅坐在客厅,只见家里的佣人屏气敛息。虽说瞧着恭肃严整,却总显得这房子里冷清了些。
司夜听她刚来就问司昼,心头不悦。但才和好,他心里也是想她,便不作声,由着佣人给她作答。
“夜,伯父伯母不在家,这么大一处房子,就我们两个住着,实在太清静了些。我想,不然让大哥常回来住吧。”
这句却不是佣人能够代替回答的,司夜又皱眉,说道:“大哥想回来自然就回来了。只怕他事情多,世界各地到处飞,没空回家。”
“大哥也实在太辛苦了,他在总部待着指挥就好了,怎么一点小事都要亲力亲为……”
陶心雅心疼着司昼,司夜又不作声,心里更不高兴。
其实他们之前每每吵架,大多都是围绕着两个人。一个是司昼,陶心雅实在有些太关心他。还有一个是凉溪。
陶心雅自顾自说她的,想到凉溪,司夜也就自顾自想他的。
他们可是连孩子都有了,不过是没有生下来而已。当初也在一起几个月,怎么就没发觉她竟然是那么烈性的一个女子?也不知道人怎么那样聪明灵性,能拿出那样多好作品。站在大舞台上唱歌时,身体里面就像亮着千百盏明灯,令人目眩神迷。
就是,长得有些不好看。若是能有小雅一半,那还当真是,惹人心动……
两个人刚和好,已经神思各异。在家中一起吃过饭,还来不及手牵着手去散散步消消食,就有一通电话打了来。
司夜一听消息,恸得脸色青白。陶心雅问出原由,也吓白了脸,和司夜一起乘车到了医院。
急救室门外,司昼已经站在那里。
他们兄弟两个一般高,要论长相,甚至司夜还略胜一筹吧。但陶心雅每每看见司昼,几乎就能忘了形。在她眼里,司昼真处处都是世界之最。一举一动,怕是歪嘴流涎,她也觉得好。
司昼垂头杵着,也不看他们。弟弟问说父母怎么了,他也不回答,不知想什么事想出了神。
不管是总裁还是女神,都是为人子女。几人站在急救室外,等了不多久,里头便有人一脸遗憾地出来。
“司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司昼点了点头,坐到了一边。司夜当下就要开始医闹,被陶心雅拉住了。
“我爸妈本来只是一些老年常见病,怎么到医院住不了半年就走了?你们这些庸医杀人!趁早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让你们这医院开不下去!”
“不要胡闹!这是景家的医院,一百多年的名声在那里,怎么会害人?”
听他说的不像话,司昼喝止他,跟那大夫道歉道:“宋医生,您还请担待一些吧。”
那大夫果然不像一般医院里的,昂然不惧。听司昼说了好话,他脸色这才和缓了。也不跟司夜说话,与司昼笑着客气一句,便回头去忙他的事情。
老两口一起死了,未免太过蹊跷。司夜镇静下来后,才记得起来查问死因。一问才知道是“受了刺激”。
大夫口中一堆堆的术语,司夜在脑中自动翻译了,其实也就是四个大字——被气死的。
“你在病房里和爸妈说什么了?”
后事是司昼在操办,司夜不帮忙不说,还要给他找事。
听说父母出事之前见了司昼,司夜两只手将他哥哥的桌子拍得震天响。
“你以为是我气死了他们?”司昼确实是看不出悲伤之色。
司夜攥紧了拳头,低声骂道:“你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你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呢!爸妈早就和我说了,不是你气死他们,还有谁?”
“哦。”司昼懒得看他。
“你!你什么意思?”司夜被这一个“哦”字逼得心血翻涌。
“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会把他们气活过来。他们二老一心扑在你身上,你却打小到大没一点长进。”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
司昼忽然懒于回答,叫身边的人把他请出去了。
司家二老的丧事刚刚结束,虽然如今早不至于守孝三年,但总不能刚埋了父母就娶新人。陶心雅和司夜的婚事,就耽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