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辞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完颜昭抬眸，又说了一遍，“姐姐没有听错，我见过老将军。”
镇定下来后，顾青辞还是选择了怀疑，毕竟这太扯了，她质疑地看着完颜昭，开口问道：“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话？”
完颜昭也不焦急，慢悠悠地梳理着桌上的木牌，流利地开始背起一份名单。
原本狐疑的顾青辞听到一半的时候神色大变，她眯着眸子走向完颜昭，沉声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边军调度的名册？”
顾青辞记得清楚是因为早一阵子调查爷爷失踪的事，她怀疑同边军突然的调度有关，所以才调来名册翻看，因此她印象深刻。
完颜昭托着下巴，清俊的脸上浮起笑意，“当然是顾老将军告诉我的。”
沉默了片刻，顾青辞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就算是被威胁爷爷也不可能把这份名册告诉南昆人，除非真的是他自己愿意。
见顾青辞神态转变，完颜昭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笑道：“姐姐，坐吧。”
尽管态度已经转变，可顾青辞始终半信半疑，毕竟这件事太过离奇，她坐回刚刚的位置，冷着脸看向完颜昭，“我爷爷人呢？”
完颜昭帮她倒了杯热茶，“姐姐想喝茶，放心，老将军不会有事的。”
顾青辞碰都没有碰杯子，只是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完颜昭，从最初碰上到现在，两人不过见了几次，现在回想起来，每一次都巧得不正常。
“你从我还没踏进南昆国境时就算计上了我，完颜昭，你小小年纪，心眼不少。”
完颜昭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姐姐冤枉我了。”
顾青辞皱起了眉，“不用这么喊我，我们不熟。”
完颜昭并没有气恼，而是笑道：“姐姐，刚刚的话还算数，你若能猜到我的身份，我便将你想知道的所有事和盘托出。”
顾青辞手指轻点着桌面，指甲和上好木料的碰撞声极轻却仿佛敲在人心。
突然，她抬起了头，一字一句道：“身为一国之君这么戏弄别人，恐怕不太好吧。”
其实这个想法早就窜进她心底，她试探过多次，此前没有多想只是因为不想多事，可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此时，关于南昆幼帝的资料在她脑海中铺展开。
南昆政局原本是把持在完颜光这个摄政王的手中，小皇帝顶多称得上一个傀儡的存在，可现在完颜光倒了，南昆政局从明面上看平稳。
然而这只是表面上的内容，实则南昆的政局依旧很乱，小皇帝的人、太后的人以及完颜光旧党残余的势力都像水中暗流，互相交锋与水底。
顾青辞是在来南昆的路上得知这些事的，她兴趣不大，毕竟这是他国政治。
完颜昭突然拍起手来，笑意更浓，“姐姐果然聪慧过人，什么事都瞒不过姐姐的眼睛。”
顾青辞镇定自若地看着他，“所以……我该怎么称呼你？”
完颜昭浅笑，“姐姐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不必生疏，你我本就没有君臣之别，况且姐姐在北晋的时候还帮过我，不然完颜光也不会死在异国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