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们的谈话,吴旷忽的想起了一件事,说:“几年前,我去查看罗网宗卷时曾遇到过甘罗,他尚且还只是个孩子,但仅匆匆一眼,就仿佛把我看穿。”吴旷想起当年甘罗从他身旁走过时,嘴角露出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如今尚觉得心惊胆战。
“似乎在很早之前,他便看穿了我的真实身份。”当时他觉得只是个孩子,或许只是错觉,但现如今回想起来,他竟与死亡擦肩而过,若当时甘罗一言揭穿他的身份,不必等到查实,他便已然人头落地,因为甘罗本身于罗网而言就是最大的证据,他的每一句话几乎都会被赵高奉行,无论真假。
“呵呵。”卫庄饶有趣味地笑了,说:“那个少年的心思真是愈发让人难以揣测。”陈胜则是微微皱起眉头,沉沉地说道:“甘罗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敌人,他的可怕不是在于他有多么狠辣的手段,而是在于他难测的心思,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阵轻风吹过,带来一片绿叶,从盖聂面前飘然而过,盖聂看着飘逝在空中的绿叶,略带一丝出神的说:“在那个少年的身上,我曾看到过对弱小生命的怜惜与感伤,也曾看到过对世事的薄凉与蔑视。”
他曾常侍在嬴政身边,与甘罗接触的机会不再少,在近十年的相处下,他竟从一个稚子的身上看到了本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冷漠,那是一种看淡世事苍凉的冷漠,这种东西不该出现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从那时候他才意识到,在秦国之中除了嬴政,竟还有个如此可怕的存在。
“甘罗……”少女微微垂下眼眸,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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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之中,大街上百姓来来往往,路边还有不少商贩叫卖,不似东郡的荒凉,也不似沧海那般繁华,总体上看,只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普通郡县。
“踏踏踏!”
整齐有力的步伐声在街上响起,打破了这街上原有的热闹的气氛。
“这些秦军从哪儿来的呀?”
“快退后快退后,别撞上了!”
街道上的百姓连忙退到两侧避开威严走来的军队,而军队的前方缓慢地行驶着一辆华贵的车辇。
“什么大人物竟然来咱们沛县了!?”
“不知道,但看这架势肯定是个大官儿!”
百姓之中窃窃私语,都在猜测这车辇中人的身份,韩信走在车辇一侧,目光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百姓,忽然眉头微皱。
人群中有一个男子与韩信对视一秒,神情微慌,连忙离开,这是令韩信皱眉的原因,不仅如此,四处还有着几道隐秘打量他们的目光,很是可疑。
“怎么了?”在一旁的墨鸦见韩信蹙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