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苏泽忙问。
“你跟她签一份保证书——将这个孩子打掉,再跟她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吕清道。
苏泽听了,半晌无语,良久,方低沉着声音道:“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苦恼地垂首,双肘撑在桌上,将十指插入发间,想道:她果然是想拿孩子拴牢自己,一个不成,就再生一个,只因自觉有愧于她,处处仁慈,难道真要赔上一生吗?
思之良久,他决定再跟吕静谈谈。
从书房出来,他见吕静半躺在卧室床上,便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平心静气道:“说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吕静一边摸着隆起的肚子,一边思忖道:“你得写份保证书,打掉这个孩子后,会跟我再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苏泽不假思索道:“好,我写。”
吕静听了,诧异地看了他半天,方道:“你可想好了,别想着糊弄我,等孩子打掉,便不作数!这个保证书,写的时候,要有律师和见证人在场。”
苏泽听了暗忖——她算计得可真精!因用无所谓的口吻道:“好,随你。”
吕静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说道:“那明天,我约见证人和律师来,你写了保证书,我就去做引产手术。”
苏泽听后没有多言,站起身走了出去,暗忖,他利用她救活了家里的公司,就当这是他必须要偿还的债务。
当晚,吕静便给吕清打电话,要她做见证人。
吕清听了骂道:“你是法盲吗?还见证人、律师,你俩要不要生孩子这种事,你以为法律会保护吗?”
吕静听了心里委屈,哭道:“我难道不知道法院不管这些啊?可现在我还有别的办法吗?我既想保住婚姻,这孩子又不能要,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我知道这份保证书不具备法律效力,可至少对苏泽是个约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啊!”
吕清听她说得可怜,气顿时消了,因说道:“好吧,我可以去做见证人,可这么没脑子的律师,不好找。”
吕静道:“车行不是有法律顾问吗?你是老板,难道说话还不好使吗?”
吕清听了,笑嗔道:“这个你倒门儿清!好吧,明天我和他一起过去。”说完,便挂了电话。
次日,苏泽下班后回来,见家里除了吕静,还有吕清和一个陌生男子,心里正自纳闷,便听吕静道:“见证人和律师我都请来了,你可以写保证书了。”
苏泽听了心里不悦,脸上却未表现出来,换了拖鞋脱掉外套,来到沙发边坐下,面无表情道:“好,写吧。”
又见茶几上早已备好了纸笔,便拿过来写道:“保证书
现吕静打掉腹中有缺陷的胎儿,我保证和她再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保证人:苏泽。”
见他写完,陌生男子拿起来看了看,又对吕清点点头道:“没有问题。”
吕清便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见证人:吕清。
男子随后写道——律师:张涵。
下面又写上年月日。
接着,张涵从包里拿出一小盒印泥,递给苏泽。
苏泽没想到他们准备得这么齐全,略一迟疑,便伸出食指蘸了下,在纸上摁下了自己的指印。
随后,吕清与张涵也分别摁下了指印。
此保证书一式两份,吕静与苏泽各执一份。
做完这些,吕清便站起身欲走。
苏泽也没心情挽留。
吕静挺着大肚子,送他二人出门,苏泽则径直回了书房。
他感觉自己是受人要挟,心里憋屈得紧,似有一股气流在上蹿下跳,却无法发泄或平息,遂生气地举起桌上一本厚厚的书,正欲掷下,又停住仔细看了看,放回桌上;
又看到旁边有一叠用过的纸,是他平时用来练书法的,便拿起来,愤愤摔在地上,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纸张散落一地。
——他,苏泽,平生还没有过这么窝囊的时候!商场上,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没想到,却被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逼得无路可退。
两天后,苏泽陪吕静去做了引产手术,回去后,叮嘱杨红英白天要一刻不离地好好照顾她,然后又问询了吕静几句,便去了公司。
吕静安心调养身体,不提。
冬去春来,转眼,芙蓉与韩阳便要毕业归来,这一天,上官逸夫妇与皎月、雅云、清水、长风四人,捧着鲜花,来机场接他们二人。
而苏泽,戴着帽子和墨镜,只默默地躲在人群中看着。
芙蓉和韩阳一走出来,皎月便兴冲冲地喊道:“快看,他们出来了!”
旋即,大家一拥而上,将他们围了起来,皎月忙把手里的鲜花递给芙蓉,清水也将鲜花往韩阳怀中一送,韩阳忙伸手接过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