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老鼠重新跑回到了洞内,可它给我造成的阴影却还在,就如同那咬痕一样,怎么也消不掉。
该死!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就连老鼠都要找我的麻烦吗?我该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伸手去挖洞吗?看着那个小洞,我仿佛看到了那只老鼠的一张血盆大口,如果我再把手伸进去,说不定还会被它狠狠咬上一口。可是,难道我就这么放弃了吗?拿不到那把房门钥匙,我只能被困死在这里了吗?
我还是没有勇气再把手伸进去,于是,我又冲回到病房大门前,抬起脚狠狠地朝那门上踹去!可我好像根本就没什么力气,那脚踢在门上,只觉得软绵绵的。这种气力,别说是把门踹开了,就是在门上踹出一条裂缝都难。
踢了几下,我放弃了。我趴在门上,用手敲击着,嘴里叫嚷道:“未,这里有人吗?有人吗?快放我出去!”然而,外面并没有任何响应,这家医院似乎就是一座已经被荒废了许久的医院,除了我和那只老鼠之外,似乎就再没有别的活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我为什么又到了这里?
我累了,瘫软地坐在了地板上,喘着气。
没有人会过来救我,即便来了人,他们也许并不是来救我的,而是来害我的!
一想到这,我的寒毛就竖了起来。这一定是个阴谋!我并没有生病,却被人给丢到了这里,想把我关死在这里!难道,这里是疯人院?
一想到“疯人院”这个词,我就紧张了起来。我又想到了那瓶安定,这是安眠药,一般是不会给普通的病人吃的,只有那些睡眠不正常的人,才需要这种药品。也许,这里还有镇静剂之类的药品吧?对,我要再找找看。
果不其然,我很快就在这间病房里找到了镇静剂,另外还有一些只标注着英文的药品,虽然我看不懂那上面的药品名,可我还是看到了药瓶上面写着的“MENTAL”(精神)与“BRAIN”(大脑)的字样。没错了,这些都是治疗神经与大脑方面的药物,这里即便不是专门的精神病院,也是与治疗这些病症有关的科室,比如精神科有关系。
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有······?
一想到那个词,我的头就痛了起来。不可能,我的神智很清楚,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病人,他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只是失忆了,仅此而已。我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也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可是,我的智商并没有任何问题!
想到这,我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依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必须先从这里出去,可是,门被关上了,我该如何出去呢?难道,我一定要按照那易拉罐里的纸条所写的,从那老鼠洞里拿出钥匙吗?那张纸条,又是怎么回事?谁会把这么一条信息放在里面?这好像是漂流瓶一类的东西,似乎是在这里的一个病人事先放好的,并打算告诉给其他的病人,该如何找到钥匙,最终离开这里。我该相信纸条里的话吗?这是一个真心的帮助,还是一个预先设计好的圈套呢?那纸条里提到的洞,真的就只是那个老鼠洞吗,难道,不可能是别的洞吗?
我的脑子里,一下子拥进了这么多的念头,挤得我的头都有点隐隐作痛了。
不过,到了最后,我决定还是要再尝试一下,我就姑且相信那个在易拉罐里留下这张纸条的人吧。没错,我收到的就是一个漂流瓶,可我现在已经是在海上了,除了相信漂流瓶里的提示,我还能怎么做?难道,就在这里等到死?
于是,我在整个房间里又搜了起来,那三张床都被我挪动开了,每个墙角,每个可疑的地方我都不放过,就仿佛我是一个超级尽职的清洁工,在打扫着这个破旧的病房。为了逃命,我甚至伸手到那血水里去摸,可是,最终我却一无所获。
这个病房里并没有别的洞口,除了刚才那只老鼠钻进钻出的小洞。
我再次来到了这个洞口,我抬起手,看着自己被咬了一口的手背,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再去冒一冒险。
算了吧,顶多就是被老鼠再咬伤,这总比在这里等死的好。
于是,我咬咬牙,蹲下身来,鼓足勇气将那被咬过了的右手再次伸了进去。反正这只手已经被咬了一次,再被多咬一次,又能如何?
我的手在那洞里摸索了半天,这一次,没有老鼠再来袭击我,可是,除了瓦砾与灰尘之外,我却什么都摸不着。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这是我离开这里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找不到钥匙,我该怎么办?难不成,要从那窗户跳出去?
我绝望地看向那窗户,一阵风吹了过来,那残破的窗户发出了难听的吱嘎声。我还是没勇气跳出去。我虽然失忆了,但至少还没有变成一个傻子。我很明白:在不知道这楼有多高的情况下,这样跳出去,就等于自杀!
就在这时候,突然,我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可在此之前,我已经摸了一片,却什么都没摸到,这到底是什么?我一把就抓住了那东西,它的形状与钥匙很相似。我的心中是一阵的狂喜,太好了,我终于找到那把房门钥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