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月儿也挂到了柳树梢头。
长乐宫内,淑妃捧了一盏燕窝羹,细细的喝着。啜了几口,她皱了皱眉头,动作慢了下来,把玉碗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
玉勺与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寂的殿内格外刺耳。长乐宫的大宫女石斛正打帘进来,看见这一幕忙小心翼翼的走到淑妃身边。
“这燕窝吃着怎不如去年的头期燕味道好?”
她把目光投向玉碗里的燕窝,见色泽偏黄积在碗中,顿时一阵嫌恶,扬声道:“这是不是去年采收的燕窝?今年的呢?新采的头期燕在哪里?”
石斛面有难色,犹犹豫豫的开口:“娘娘,这确实不是今年新采的燕窝。今年分到咱们长乐宫的头期燕少,前几日都用光了。”
淑妃拍了桌子一下,横眉道:“皇后实在是过分,她如今掌管着内务府,便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这样差这样烂的东西竟然也敢拿到我长乐宫来?她以为内务府由她管着,便能奈何本宫了么?她姜维颀一个破落户的女儿,不过是比本宫多服侍皇上几年,竟然也能坐上母仪天下的位子,真是可笑!”
“靖边候府的富贵,想来是姜维颀不曾见识过的。石斛,把本宫父亲送来的上好燕窝准备着,本宫明日想送给皇后尝一尝,让她知道和本宫的差距在哪!”
说到这里,淑妃已经有了几许傲然。
皇后出身南安王府,说起来开国时也是一等一的勋贵,毕竟也是个权势滔天的异性王。但多少年过去了,在历代帝王的打压和本族子弟越来越不争气的情况下,南安王府的势力也要凋敝的差不多了,淑妃的母家靖边候府却是蒸蒸日上。两厢比较,淑妃的自傲之心也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