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羊马群中觅人道,雁门关外绝人家。
昔时闻有云中郡,今日无云空见沙。
草木青青,晴空万里。黛玉纵马飞驰,留下一道靓影点缀在这片翠绿间。身后无数匹马迎风追赶,喝彩声中奋力驰骋。李想举着千里镜仔细瞧着黛玉,嘴里还不时的喊着:“给王妃再下重注!老子一次要翻本!”
旁边坐着原西宁王也先,也学着他的样子看,不多时瞧出了门道:“王妃的马具可是大不一样啊。顺王,你这是作弊!”
“呸!这是科学技术!你懂个什么?一万年不变的马鞍子不觉得硌屁股吗,看看我设计的马鞍马辔,这才是人马合一的宝贝,人体工程学你肯定不懂。”
金也先哈哈一笑:“不就是占着王妃体轻的优势吗。等着跑几圈,王妃没了力气,也就跑不动了。”
此地是绥远土默川,金也先作为朵颜三卫的旧主人,知道李想要来巡边,自然要尽心招待。草原人好客豪爽,但也争强好斗。看着李想带来的马队装备精良,就要赌赛几次。结果前面几场全输了,林黛玉看着草原女子也来邀赛,就起身下场。
她倒不是要争什么风头,全是为了夫君的生意。她的马可是名品,号曰惊帆,驰骤烈风举帆之疾也。再算上一身新式的马具,黛玉自信能赢下这场赌赛。
眼看着最后一圈了,黛玉原本伏在马背上的身躯忽然立起,整个人稳稳踩在八字形马鞍上,那惊帆就觉得身上一轻,仿似没人一般,不由得发了性子狂奔。
观看众人惊呼,这手功夫只有那些经年征战之人才会,怎么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能这么熟练的使来?无他,器具尔!
李想大喊一声:“就问你们服不服!”整个人就窜了出去,一溜烟的跑过去接着已经跑赢了的黛玉。
黛玉也是欢喜不已,一甩马镫就跳了下来,正好扑进李想的里:“好痛快啊!师哥,我这才知晓什么是风驰电掣!快的我都看不清人影了。”
李想抱着玉人美的不行,烈马佳人什么时候都是男人最喜欢的物事。君不见后世摆拍一张这样的照片,都要花上不少大洋,何况这活生生的女骑手就在自己怀里,怎能不乐。
金也先哈哈笑起来,对着旁边一个青年说道:“阿勒坦汗,你看怎么样?顺王别的不说,单就这器械精良来说,他可是中原翘楚。你想想他用五千斩后金,就知道他们可不是六十年前兵败土默川的样子了。”
阿勒坦汗乃是世袭,从先祖传到到这里已是第四代了。此代阿勒坦汗年方二十,麾下控弦之士还有五万,也算草原一方霸主。不过,没有先祖一统草原的雄风了。
“叔父,您看这顺王会待我部如何?”
“我让你去九原看看,你总是不敢去。草原的雄鹰,何时成了家中的雏鸡?他自有一套所谓的融合之术,现在河套各部都已经归顺与他。那日子快的可是快活,再不为口粮奔波。”
“我倒是听说各部只管放羊牧马,那部族勇士们又该如何?”
李想拉着黛玉进了大帐,接话说道:“愿意从军的编入我的马队,一应器具兵器兵饷与汉人无异。不过啊,可汗还是多想想部族的老幼妇孺。他们吃饱穿暖,才是那些勇士的当务之急,否则战死沙场后,谁替他们养这些妇孺啊?”
阿勒坦汗还有些犹豫:“不是小王多疑,只是汉家的朝廷那里...说实话,我信不过他们。您看我这叔父,不也是被撵出京师,还送了朵颜三卫吗?”
金也先哈哈大笑:“小子!你哪懂朝堂的计谋。你看我好似无权无势的,可是要比当初在京师活的好得多!再说了,老夫还是有兵权的!顺王麾下的马队,嘿嘿,就是老夫在暗中操持的。”
李想接过黛玉喝了一口嫌弃不好喝的马奶酒,咚咚咚喝了几口说道:“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也不要什么野心。不过就是自保罢了。金王爷在京城就是笼中的鸟雀,这飞回草原,才恢复了雄鹰的本来面目。不是说我有多信任他,而是,我们有一个相同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我们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人。团结就是力量啊!”
这团结也许他们听不懂,不过结盟的意思很明白了。面对后金和汉家朝廷,顺王也好可汗也罢,都是弱势。唯有团结在一起,结盟在一起,才能相互保全。
阿勒坦可汗问道:“顺王既然有心,那就不妨说说,怎么安排我这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