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圆圆找回了那包吃的,从里面拿出水壶面包,乖巧地先递给了马小跳。
马小跳猛灌了几口已经凉了的白开水,又塞了一大块面包进嘴里,把自己都差点噎死,总算找回了点儿力气,吩咐郭大宝:“往下面看着点儿,别让他爬上来了。”
郭大宝刚还好着呢,被他一句话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直嚷嚷:“圆圆,给我也拿点儿东西,动不了了。”
马小跳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干脆捡了几块大点的泥疙瘩,估摸着反正砸不死人,顺着洞口扔了下去,底下“哎呦”一声,传来一声怒吼:“小兔崽子,上去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姚燕还不罢休,拉着马小跳的胳膊:“马小跳,你倒是说啊,怎么看出叔叔不是好人的?”
马小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还叫他叔叔呢,这人可坏了,因为怀疑自己做牢是邻居告的密,一出来就把人给杀了,还是把人活活折磨死的那种,可残忍了。我正好看到过通缉他的布告,认得他的脸。”最后一句就是瞎扯了,XX市根本没贴过这名罪犯的布告,可马小跳总不能说我上辈子看见过吧?
这下姚燕没话说了,张大了嘴巴在一边发呆。郭大宝塞了几口吃的,总算缓过点劲儿来,问:“小跳,底下咱们该怎么办啊?”
马小跳顺手又往下扔了几块土坷垃,惹得下面又是一阵怒骂,这才道:“你领着圆圆和姚燕先走,顺便把案报了。我在这儿守着别让他跑了。”
郭大宝犹豫了一下:“你自己在这儿行吗?”
高圆圆却喊:“我不走,我跟你一起等。”姚燕也说:“小跳,让大宝自己去报案吧,我们留下来陪你。”
马小跳不耐烦地摆手:“都走都走,留在这儿干什么?他一个掉洞里的人能有什么事儿?天又不早了。郭大宝,你路上可得当心点,要是圆圆和姚燕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郭大宝不再坚持,跟着去劝两个女孩。两个女孩在洞里边担惊受怕了半天,看马小跳说的轻松,也不再坚持,各自嘱咐了马小跳一番后,两女一男,慢慢消失在山道上。
说马小跳不怕是假的,一想到胡须脸的眼神他也心里发毛,所以都不敢去跟胡须脸照面,只敢在旁边往里边扔东西。可又必须有人留下来看着,否则的话让胡须脸逃出来了,肯定跑的没影了,到时候不知道又会害了多少人。郭大宝别看块头大,胆子比老鼠还小,指望他是没门了,两个女孩更不行,算来算去也只能他自己留下来。
天眼看着就黑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连洞里边的胡须脸也不再发出声音,马小跳心里却越发地发毛,偶尔远处不知道什么动物忽然叫一声,都能把他吓一跳。为了壮胆,他干脆唱起歌来,一开口,声音就抖的不成样子,连他自己都听的好笑。没唱几句,洞里面的胡须脸开了口:“小兄弟,跟你说几句话。”
马小跳住了口,一脸的警惕:“你想说什么?你说什么都没用,我绝对不会放了你的。”
胡须男叹了口气:“没想让你放了我,反正我已经报了仇,有今天也能认命了,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在山上好多天了,实在是憋的够呛。”
能有个人说话,虽然明知道他是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也让马小跳好一点儿,他犹豫了一下,同意了:“那你说吧。”
胡须脸又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吗?我不是报复他当年告我的密,坐这十几年的牢是我罪有应得,没什么可抱怨的。可他不该趁我坐牢的时候勾引我老婆。我一个儿子好好的,也因为没人照顾病死了。你说,这个仇我该不该报?”
马小跳不知道里面还有这番隐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须脸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一开始我也没想杀他,我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要是好好地向我道个歉,说不定我就饶了他。可他居然还敢跟我横,你说,我能放过他吗?”
马小跳忍不住说:“那你也不能杀人啊,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着来吗?说不定他只是想帮你照顾老婆。”
胡须脸又是隔了好长时间才说话:“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