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第三幅卷轴,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一幅不是山水画和人物画,却是一幅字。
还是一幅平淡无奇的字。
顾舟从小就舞刀弄枪,字画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多少学问。但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幅字犹如初学者执笔。工整是工整,就是没有味道。
唐宁夕更是奇了。前两幅画都是如此精致上佳,让人不禁期待后面的会是什么,怎么这后面的字根本上不得台面,反而装裱得如此精细。简直是浪费啊。两人均是大失所望,又更加疑惑重重。
“扬州十里春风暖,踏花归去马蹄香。往日有缘今相会,他年无期昔别殇。”
前面两句是借鉴的不说,这后面两句可就不怎么通了。
唐宁夕说道:“字写得不好就罢了,怎么连诗也不抄段好的?”
顾舟拿过字幅细看,却笑道:“这几行字的故事可不比那两幅画少。你看这里的折痕和皱褶。应该是被人揉捏过的。后来却拿来装裱得如此庄重,你说是什么原因?”
唐宁夕凑过去近看,还果真是。
“应该是这字对某人来说十分重要。写字的人对于拿去装裱的人来说,有着很大的意义。难道是某人绝笔?”
“这也不是不可能。”
字上面就四行字,没有盖章和落款。线索就此断了,唐宁夕把目光转向了她一直很在意的那张石床上。
石床上的石头十分平整。上面铺着厚厚的锦缎铺盖,而上面还自石壁洞顶挂着好几匹雪白幔帐,系着金丝绳,垂着金丝穗子。
“这被子上底面都已经发黄了,怎么上面的丝绸还那么新?难道是常有人来更换?”上前查看了一番,唐宁夕的眼睛就被几片挂着的飘逸灵动的幔帐给吸引了。
正因为有这张石床,整个房间才更显得像是仙人的洞府。
然而顾舟脸色一变,一摸那冰凉细滑的绸缎,反而倒退了几步说不出话。
唐宁夕也正摸着这缎子。
“怎么了?”
顾舟没有说话,却是拿了刀往绸缎上一挥。
“你干什么!”唐宁夕吃了一惊,眼睁睁看着这刀口已经碰触到了这雪白的丝绸面儿上,心里一阵可惜和疑惑。
接下来,雪白丝绸缎子的反应让她更加吃惊。
白色如雪的丝绸像发丝一般划过刃口,却没有任何的割伤。完好无损地依旧挂在上面。
“你这刀是不是该磨一磨了?”
“不是。”顾舟脸上没有玩笑的神色,“这不是普通的丝绸。这是用玉雪蚕丝织成的。”
“所以?”
“玉雪蚕产自西狄雪域。传闻养三年才结茧,而且十分难以存活。由玉雪蚕吐出来的丝织成的布,可谓刀枪不入。但制作玉雪蚕丝缎的工艺似乎已经失传了。前些年江湖上有人传出了一件用玉雪蚕丝制成的不死衣,引得纷争四起,许多人为此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