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灵君走在回去的路上,怀中抱着迷糊睡着的唐宁夕。昨夜明明说睡不下,结果说着话就睡着了。
她一只手环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昨夜应该戴上的婚环。原本要戴上,但是灵君还是制止住她。刚受伤,再刺破耳朵容易发炎。
一步步往回走时,他远远就看见那跟了他十年的马被蛇群咬伤惨死在草堆里。昨夜冲去找唐宁夕时,就已经看见。但是他一刻也没有停留,毫不犹豫地去找更让他担心的人。
把怀里的人抱回房间睡觉后,他又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铁铲。
“对不起,谢谢你这些年陪着我。”他伤心地抚摸着它身上已经黯然失色的毛发,终究还是起身挖了坑,把老马给埋了。
两天后,神殿中的神像里,唐宁夕气喘吁吁地趴在台阶上,动也不动。
“不行了,先休息一下吧,好累。”她抬头看了看永远都是那么小的亮光,“你说这个是不是幻觉?这楼梯根本没有尽头?”
灵君无奈地把她抱起坐着:“那么阴冷你也趴得下。你的轻功不是很好吗?走这么些路就累了?”
“我的轻功当然很好啦!”唐宁夕坐起来,“你自己武功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正常人恐怕连一半路都没走完就趴下了。何况那天我掉下来也掉了那么久,真不知道这山有多高。”
“村民们建了一百年才建成这石像,想来也是不容易。”
喝完水又吃了干粮,唐宁夕拿着灵君那看着就价值不凡的宝剑当拐杖一步一步地爬着。在后面跟着的灵君忍不住道:“还是我背你吧?”
“不、用!”说着脚步没停,“我就不信我不行!话说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觉得累啊?”
“你脚伤刚好,还是不要乱动为妙。”灵君上前拿走长剑,稳稳扶住了她。
唐宁夕又忍不住脸色发烫:“那、我们再休息一下?”
“当然可以。”
唐宁夕挣扎着坐在石阶上,灵君坐在她旁边,却把灯给吹灭了。
“咦?”
“不要浪费油。等会儿就快到晚上,上面洞口的光也会没有。”
黑暗中,唐宁夕只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慢慢紧张起来。
“灵君,你是不是因为第一天我说那些话,你才想着要对我负责,要和我在一起?”
“哪些话?”
“就、就是男女有别……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你也知道我喜欢胡说八道。我那时只是生气又想吓唬你,才说得那么严重。其实你救了我,看了也就看了。做大夫的一般也没少看病人的身体,何况你也不是有心思猥琐的人,我也不是很介意,你完全没必要……”
“不是。”灵君突然说道,“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婚环戴上去?”
“喜、喜欢……为什么?”
“因为,你很让我感觉你像是我要等的人。”
有一个画面,一直反复出现在他的梦里。
高耸入云的林木,精致美丽的宫殿,许多身着长袍姿态优雅的人拿着乐器奏乐,欢乐的歌声,丰盛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