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海某处小厂子里人声鼎沸，与外面静谧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大，大！”
一名赤着胳膊的中年汉子大声吼道，眼睛紧盯着将要揭开的骰子盅，一刻也不离。
盅盖被完全揭开，里面三个骰子歪斜摆放着，庄家大声喊道：“二三四，小。”
中年汉子眉头一皱，大声抱怨道：“哎呀，怎么又开小啊，都连续七次了。”
旁边一名精瘦的男子安慰道：“只不过是时运不济而已，别怕他，下把必吃庄家。”
虽然汉子并不认识精瘦男子，但听到对方的话，心里镇定不少，本来敲起的退堂鼓又宁息了，看着手里越来越少的筹码，他心一狠，抓起所剩一半的筹码，正要压在筹码区标识大的位置上。
忽然被身边的一名青年手一阻，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住。
“你干什么？”
汉子不由得有些恼火，问道。
“建议买小。”
青年咳嗽了一声，给出自己的建议。
中年汉子不由得狐疑地看着对方，青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但脸上却是略有些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室内的温度有些高，汉子喘着粗气，脖子和脸上一片红，他扯着声音问道：“你谁啊？
为什么要听你的？”
青年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买大，输的话最多输一次，节奏也就断了。
可买小，输一次，你不信邪，就会一直输，输到精光，甚至连内裤都抵押出去为止。”
汉子听了青年的说法，愣在原地若有所思起来，似乎有个人在扭动音量的旋钮，周围的声音渐渐变小起来，耳边嘈杂的声音已经阻挡不了他的悟道。
然而，模糊间，他听到了庄家的吆喝：“快快快，买定离手。”
他仿佛条件反射一般，将思绪拉回现实，紧紧扯着青年的衣服，用力一推，怒喝道“滚一边去。”
然而青年似乎不为所动，汉子也不管这么多，脑门一热，将自己的筹码压在了“大”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歪门邪理，老子就是不信邪。
青年边上站着的另一中年人见状，想要朝着汉子走去，青年却举手制止了他。
“别冲动，先玩玩也不迟。”
青年低声说道，看着这厂子里热闹的地下赌场，露出了一丝玩味。
“叶少，这些庄家吃人不吐骨头，十赌九输。”
秦三微微躬着身子说道。
青年正是叶笑，他和秦三假扮赌徒来到这里，就是想试试地下势力目前的实力水平如何，不过既然来了，不玩几场怎么够意思，何况叶笑还不是普通人……秦三对这些骰子、牌局之类的倒没什么兴趣了，阅历随着年龄见长，这些庄家坑害赌徒的套路早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不过叶少难得有了兴致，他也就站在一边陪着而已。
汉子下了注，才发现叶笑还在身边，不禁冒出一丝火气，眼睛圆瞪着他。
在汉子的怒目而视下，叶笑淡定将自己的筹码放在了“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