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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其实我是砍柴的

10个月前 作者: 麻辣白菜

最后一缕夕阳从大地上消失。

黑夜来临。

牧青瑶此刻的心情亦如冷夜,漆黑无光。

最后的路,她发誓要和云缺一起走下去,生死与共。

可是最后,只剩下她自己孤身一人。

眼泪决堤。

牧青瑶踉跄着扑到云缺身后,紧紧抱住。

“你不能死!你还没赚到银子,你还没去学宫,你还没摸到我!云缺,我不许你死!”

从出生以来,灵芸郡主始终是一位稳重的女孩。

哪怕遇到妖物当前,即将身死的地步,她也从未如此惊慌过。

此刻,

牧青瑶大哭着,大喊着,再也没了郡主的仪态,犹如一个失去挚爱的平凡少女般,彻底崩溃。

知己难求,更何况肯为自己而死的知己。

这一路行来,牧青瑶早已对云缺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

相识以来的一幕幕往事,在牧青瑶脑海里相继浮现。

从青狐山相遇,藏石镇破解双子诡案的默契,到百玉城危机,一起解救满城百姓的惊险。

从游玩虎妖洞府浮萍山,到乌鸡镇迎娶白骨新娘。

从黑风寨入伙成为山匪,到大闹八山城替天行道。

这番经历,对小郡主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经历,既惊险新奇,又充满温馨。

若世上没有了云缺这位猎妖人,她这一生将再无欢笑,再无知己。

悲痛到绝望之际,小郡主已然痛不欲生。

正这时,牧青瑶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没想到你力气还挺大的,再勒我要喘不过气了。”

牧青瑶怔住了,急忙松开抱住云缺的手,惊呼道:“你没死!”

云缺转过身,笑道:“当然没死,郡主的便宜我还没占着呢,怎么能死。”

“太好了!”

牧青瑶紧紧抿着唇,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一头扑进云缺的怀里。

明月当空。

长路上寂静无声,只有一双紧紧相拥的身影。

“喂,来人了,再抱着的话,郡主的声誉怕要毁于一旦。”云缺轻轻拍了拍牧青瑶的肩头。

小郡主这才慌乱的挣脱开来。

“那朵红莲呢?”牧青瑶担忧道。

云缺以身体挡住了红莲,那红莲教主最后施展的魂咒绝对非同小可。

“不知道,好像消失了。”云缺皱着眉道。

他也十分奇怪。

红莲明明飘进自己身体,除了有一点说不来的古怪感觉之外,没有任何威胁存在。

云缺现在好端端的,什么伤都没有。

仿佛那看似可怕的魂咒,只是吓唬人的把戏一般。

可红莲教主追杀了牧青瑶这么久,最后一刻不会只留下一个把戏。

云缺没时间多想,因为一匹白马已经到了近前。

那白马通体如雪,浑身长毛,快若旋风。

尤其白马的四蹄,踏地之际轻飘飘,马蹄与地面几乎一触即分,犹如踏空而行一般。

白马来得极快。

马上是一位武将,三十多岁的年纪,鼻正口方,相貌堂堂,慵懒的眸光中透着一股睿智。

没有盔甲,一身普通的锦衣。

此人来到近前后弯弓搭箭。

当弓弦被拉满的那一刻,云缺能听到四周出现风声。

箭未出,风先聚!

如此现象,代表着箭矢之上蕴含着磅礴的气机,这一箭尚未发出,已然引动了周围空气。

嗖!!

弓弦轻颤,一箭破空。

一道流光在云缺与牧青瑶头顶掠过,好似一颗流星。

箭矢的落点,是不远处那团尚未消散的毒雾。

五毒虫已经被红莲教主带走,可毒雾犹在,聚拢成一团,在夜幕下如同一团乌云。

箭矢直接扎进毒雾里。

下一刻,一片气浪从毒雾深处炸起!

气浪并未四溢,而是旋转升腾,形成小型的龙卷风,将毒雾带到高空,相继搅散。

这一箭的威能可以说精妙到极致!

轻松化解了聚而不散的毒雾威胁,不伤任何人,将危机完美解除。

好高明的箭法!

云缺是识货的,同为武者,一眼即可分辨出对方的能耐。

别的能力不说,单说箭法这一块,白马上的男子堪称神箭手!

先驱散毒雾,白马上的武将才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随后现出诧异之色。

“郡主?”

认出牧青瑶后,此人翻鞍下马,躬身见礼道:“白厌,见过郡主。”

“白将军免礼。”

牧青瑶恢复了郡主的仪态,语气平静,稳重如常,只是眼角还有些尚未擦干的泪痕。

“郡主因何在此,莫非八山城的狼烟,是郡主所为?”

白厌问道,说话的同时,看了眼郡主旁边的黑衣少年。m.

“不得已而为之,我被敌人追杀,才想出这等办法。”牧青瑶简短道。

白厌闻言单膝跪地,低头道:“微臣来迟一步,罪该万死。”

牧青瑶连忙上前搀扶道:“白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白厌起身后,懊悔道:

“方才那朵莲台,微臣远远看到,不知敌友,未曾贸然出手,若知是郡主之敌,微臣拼尽全力也当援手才是。”

“不怪白将军,你来得已经够及时了。”牧青瑶道。

白厌苦笑了一声,朝云缺颔首示意,道:

“多亏这位小兄弟,否则我这个金吾卫指挥使也该做到头了,在下白厌,小兄弟尊姓大名。”

“云缺。”云缺报出名号后,加了句:“打猎的。”

“你猎的,应该是妖。”白厌微笑道。

“何以见得?”

云缺倍感好奇,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陌生人看穿身份。

“看你的手就知道了,八品武者以打熬本体为主,搏杀反而在其次,拿刀与否并不重要,而你的手有一层老茧,比起常年拿刀的边军都要厚实,所以你的猎物,只能是妖,你是一位常年杀妖的猎人。”

白厌微笑道。

“其实我是砍柴的。”云缺同样报以善意的微笑,并反驳了对方。

你说我是猎妖的,我就得是猎妖的么,我常年砍柴一样能磨出一手老茧。

“是我看走眼了。”白厌不以为意,笑道:“小兄弟砍的柴,煞气可够重的。”

云缺呵了一声,表面平静,但心头暗惊。

这个白厌不简单,居然能看穿煞气!

要知道云缺不刻意散发煞气的时候,外人很难看出端倪。

白厌来得太快,以至于他到了有一阵儿,身后的禁军大队人马才赶到。

这时白厌的那匹白马忽然人立而起,前蹄腾空,发出一声唏律律长啼。

白马的躁动,是因为对面大路上冲来一匹黑马。

黑马与白马的轻灵不同,如狂风般轰鸣而至,马蹄落下的同时会在地面踏出一个坑来。

白厌拉住缰绳,白马立刻安静下来,一双马眼清澈通明,灵动十足。

云缺对白厌的坐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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