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杜禹送走厂公回到后院,对在柱子后面的人说道:“还不出来。”
杜倾画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杜禹看着她迅速削弱的肩膀,叹了口气:“画儿,你这是何必呢?你明知道他不爱你……”
“爹爹,可是我爱他。”
杜禹把手中的锦布递给杜倾画,“爹爹向皇上说了,你如愿了。”
杜倾画接过锦布,杜禹摇摇头,“画儿,你这是执念。”扶手转身离去。
杜倾画看着锦布上的字,喃喃道:“可是,我不后悔,我不后悔。”
老皇帝驾崩,太子登基举国欢庆,不过比起这事还属右丞相一家人们谈的津津乐道。
整个信阳城里都知道,在边境大旱朝廷派右丞相杜禹去吐鲁番探查民情,意外和吐鲁番公主坠入爱河,并生有一女。
右丞相杜禹膝下有两女,大女儿杜倾语小家碧玉,美丽大方犹如百合,但却是小妾所生,并不受杜禹喜爱。
而二小姐杜倾画乖张跋扈,泼辣娇艳犹如罂粟,美得让人神伤。
杜禹是极其疼爱这位小女儿,他美丽的妻子离世的早,杜禹就更加疼爱她了。
要是论相貌的话还是二小姐杜倾画更胜一筹,但是心肠实在泼辣歹毒让人避如蛇蝎,所以杜家大女儿杜倾语更受人们欢迎。
而她和现任皇帝的弟弟三王爷段钰韫更是情投意合,郎才女貌,一对天作之合。
新皇登基后前几日传出大女儿杜倾语要入宫为妃,而二女儿杜倾画要被皇上赐婚给三王爷,众人皆叹息,好好的一对郎才女貌就这么被拆散了。
杜倾语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要入宫,最终是被杜禹绑上去了。
侍卫拖着杜倾语来到轿子前,杜倾语奋力挣扎,看见从房间出来整试穿一身红袍的杜倾画,红色灼了她的眼。
对她大声喊道:“杜倾画,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我什么都没了,从小你就受爹爹疼爱,我什么都要让着你,终于有一个疼爱我的人你都要抢走,你都抢走了……”
说完杜倾语被侍卫强脱进娇子里,泪流满面,她嫁给皇上已成定局。
段钰韫闻声匆匆赶来,看见轿子已被抬起,跑过去“倾语,倾语,我这去和皇上说,倾语,倾语……”
杜倾语在轿子里泣不成声,“晚了,晚了……钰韫,你好好对待小画吧,忘了我吧。”
厂公从外面走过来,掐着尖锐的声音,“起娇!”
段钰韫焦急的在外面拍打轿子,“倾语,倾语!”
段钰韫被侍卫拉着,看着轿子越来越远,心中愈来愈气愤,看见杜倾画一身红衣,转身来到她身前,一个巴掌扇过来……
杜倾画睁大眼睛头微微侧偏,段钰韫还嫌一个巴掌不够,还想再打一个时被侍卫拦住。
杜倾画惊讶的看着他,脸颊红肿发热,“钰……”还没叫出口就被打断。
“你别叫我!我本以为你只是年幼无知虽然性格泼辣但是心算是善良真诚,我是彻底看错你了。”
段钰韫的手钻成拳头微微颤抖,“倾语她有对不起你什么?她从小你要什么她给什么,对你无微不至,在你关禁闭偷偷给你送吃的……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要害,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杜倾画拉住他,段钰韫一把甩开她,一脸厌恶,“既然你想嫁给我,那好,我娶你,我让你一辈子都在深宫闺苑里待着,一辈子守活寡!”
段钰韫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摔在地上,杜倾画疼的胳膊都没有直觉,狼狈的趴在地上,段钰韫拂袖而去。
杜倾画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毫无征兆的留下来,打湿了她狼狈的面孔,“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这么看我的……世上人说我狠毒,说我什么都好,只要你知道我就好,可是你也那么看我!”
翠儿赶紧拉起她,“小姐,您先起来……”
心疼的扶过她,杜倾画的手耷拉在下面,翠儿看见抓过她的手,大叫:“小姐,小姐,你的手脱臼了。”
翠儿大滴的泪珠掉下来,“这可是抚琴的手啊,姑爷怎么能这样对小姐呢?”
杜倾画像是没有神经的木偶。
‘我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
‘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那好,我娶你,我让你一辈子待在深宫闺院,一辈子守活寡’
泪水再次落下,“我真的是做错了吗?我做错了吗?”
杜倾画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另一只手就这么搭在床上一动不动,痛哭出声。
“小姐,小姐,郎中来了……”翠儿在外面敲门,听不见杜倾画回应。
打开门看见杜倾画脸色苍白,面如白纸,赶紧叫大夫进来。
大夫手搭在杜倾画手腕上,微微摇头。
“我家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大夫拿出纸张和毛笔,在上面边写边说,“并无大碍,就是偶感风寒,右手已经脱臼停滞长时间就算接上也会有后遗症……”
翠儿一听脸色煞白,“什么?我家小姐这可是抚琴的手啊,大夫,会有什么后遗症?能治好吗?”
大夫放下笔,把单子递给翠儿,说道:“恐怕这个难说,按照上面药每日煎三次按时服用,风寒很快就好。不过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