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半的马车从飞尘中横穿而过。
帘子在风中被掀开半角,一张妖冶的脸暴露进视线。
“杜姑娘,脸还痛吗?”
杜倾画抚了下颊,轻轻摇头,“我没事,快到越国边境了,你早些睡吧。”
连青从旁边拿过狐皮大衣披在她肩上,“杜姑娘,你也早些睡。”
“好。”
等杜倾画回应,连青才放心的趴在一旁。
马车颠簸了一阵,帘子被掀开,灵芝探头进来,把手中的盒子递给杜倾画,“这个是主子给的止痛药,杜小姐感觉脸上疼的话就吃一粒。”
杜倾画接过药盒,点点头。
帘子再一次被放下,杜倾画把视线移到药盒上面,拿出一粒药丸,放到嘴里。
苦涩沾满味蕾,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触感有所减轻,杜倾画才慢慢闭上眼睛。
…………
“我们去越国是献舞的,不是去献丑的,你跳的这副样子去越国就是连我们一起拖累!”
“石姝,你别说了。他是主子钦点的人,不是咱们能惹的起的。”绿衣女子一边劝着一边拉回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一撇眼,怒气冲冲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她要是还有点脸,那就应该自己去跟主子辞了这差事……”
“好了,别再说了。”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我们明明可以提前去越国,却因为她拖延了半个多月,难道我就不该说吗?!”
“石姝!是不是最近主子太纵容你,你就开始不顾忌后果,满口胡说?!”灵芝从丛中下走过来,脸上严肃异凛。
黄衣女子一哆嗦,但还是挺直了腰板,不甘示弱,“姑姑,主子被她迷惑了,难道你也要包庇她吗?”
灵芝眼睛微眯,“石姝,倘若你这番话传到主子耳里,这辈子怕是连桦盛宫都走不出去。”
黄衣女子眼里浮现出惊恐,连忙跪在地上抓住灵芝的衣服,“姑姑,石姝错了,求姑姑不要告诉主子,石姝真的知道错了……”
杜倾画从花丛间折下一朵花枝,轻语道:“放了她吧,况且她也没说我什么。”
灵芝听闻,甩开黄衣女子的手,“罢了,今日杜姑娘给你求情,就饶过你。这些话别让我再听见第二次,否则决不姑息。”
黄衣女子捣头如蒜,被绿衣女子搀扶,离开了后院。
灵芝看着她们渐远的身影,向杜倾画走过来,说道:“你不用在意他们的话,这些主子自有安排。”
杜倾画玩弄着指间的花瓣,不曾回答。
“还有……”灵芝退后的脚步顿了一下,“三天后就是前往越国的日子,那件事,杜小姐还是早些考虑考虑。”
杜倾画明白她说的是何事,了然的抬了下手。
灵芝自是知道杜倾画心里早有打算,福福身便退下了。
杜倾画手中的花瓣已经被她揪光,手一松花根便跟着飘零的花瓣一同散落在地。
落地的片刻,人已经不在庭院门口徘徊,消失在那片树荫下。
“杜姑娘!水来了!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