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段钰韫已经前往汴河镇,我们是否开始进行下一次行动?”女子对着面前的人一揖。
暗色的房间,男子坐在虎皮椅上,头戴面具,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身旁体型巨大的银貂温顺的靠在他怀里。
男子手搭在貂的背上,抚摸着:“不用。”
“那段钰韫到了汴河镇是否会起疑?那场洪水......”
男子抬起头:“我自有打算。”手渐渐从貂的身上拿下来,放到腿上。“你那边做的怎么样了?”
女子弯腰,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纸张:“杜倾画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一步一步走入。”
“很好。”男子大笑,把纸折着放到桌子上,“你下去吧。”
女子点头:“是。”便转身退下。
门‘嘎吱’被关上,从门缝里渗透的一丝阳光也连带着消失不见。
房间里沉寂了许久,男子才把目光从纸上移开,用手敲了一下貂的头,然后把手中桌上的纸放到它面前:“去吧,把这个交给段钰韫。”
银貂嘶鸣了一声,衔起面前的一摞纸,撞开窗户飞了出去。
大把的阳光撒进来,男子冷色面具下的脸,倏地勾起一丝笑意......
——
段云祺推开位于皇宫最偏僻的那个小院大门,门上锈迹斑斑,推开一层灰落在了地上。
段云祺拍掉手上的灰:“走吧。”
杜倾画跟随一同走到里面,小屋在偌大的院子里显得羸弱。
段云祺在门口敲了敲门:“大哥,是我。”
屋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了半晌,才听见里面的人回答:“进来吧。”
——
一只脚刚刚踏足,冷风袭来,让她不禁拢拢外衣。
这小屋和它的外表一样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连简单的保暖措施也不曾有。
风从缝隙里钻出来。杜倾画有种错觉,这屋里仿佛比外面还要寒。
段均泽背对着门后,坐在椅子上,背影比之前见他瘦了一倍。
段云祺走过去,扶着他的肩:“大哥,既然已成定局,你还是不肯答应三哥吗?
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可是总不能一直呆着这不见天日的小屋里吧......”
听不见他的回答,段云祺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杜倾画,说道:“我把倾画带来了,我知道你想见她,你们谈谈吧。”
说完,向杜倾画点点头,转身走出去。
——
房间又开始幽寂。
段均泽手放在桌子上:“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杜倾画微怔:“现在倒是有点了。”
前面身着白衣的人一僵。
她继续说:“以前我还蛮佩服你的。”
“佩服?”
杜倾画耸耸肩:“能叫人把他推到池里的,也只有你了。”
段均泽肩膀一抖,笑出声来:“要说佩服,哪还轮到我?那时候敢对我大呼小叫的也只有你而已。”
杜倾画蓦然回首了她小时候的兴工伟业,头皮发麻。
自小她就认为杜禹是天,是地,她怕他,理所当然所有人都应该怕他。
“然后,你还拿你爹爹来威胁我......”段均泽说道一遍,突然停下。
杜倾画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