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也从床头站起来,吹没了几只蜡烛,房间暗下来,门被关上。
杜倾画睁大的眼睛也缓缓闭上,疲惫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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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崖山峡谷里的冥兵有一半都已经成为死士,誓死效忠皇上。”
段钰韫打开手边的羊皮卷书:“现在山谷里的粮食和兵器还有多少?”
“现在应该还有近一半的弓,弩。五千只矛,三千的枪......盾,铠甲,头盔……”
将士的话没有说完,门一下子被推开,连青扶着杜倾画站门口。
武将认得昨晚的杜倾画,并没有阻拦她进去。
段钰韫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杜倾画,颦眉说道:“伤都还没好,怎么能随意下地走动?”
“你们在谈重要的事吗?臣妾来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杜倾画咬咬唇,低下头。
段钰韫从位置上站起来,把杜倾画带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下。
武将在一旁有口难开:“皇上,这......”
段钰韫摆手道:“她不是外人。”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他们岂敢忤逆。
“要说兵器倒还好,但是峡谷里的粮草已经为数不多了,冥兵们还在苦撑......”
杜倾画老实坐在椅子上倾听,冥兵?她随眼扫了一下桌子上的卷书,这卷书怎么会有些眼熟?当初给段均泽找的那张羊皮卷书是假的,莫非这张才是真的?
想到至此,杜倾画听的更是认真。
“第一波粮草已经从信阳城运往峡谷,第二波要等皇上回宫再出发。”
段钰韫点点头:“武将军,回宫再找人做一批兵器运过去。”
将士两手相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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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段钰韫谈话时不避着她,也不会让她待太久,很快就散了那帮大臣。
大臣们都离席后,庄德从袖子里拿出昨日伤她的暗器:“皇上,这暗器的形状三菱角是天竺教独用的,昨晚那人应该是天竺教派来的。”
杜倾画心一惊。
段钰韫眯了眯眼睛:“朝廷素来与天竺教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又怎么会突然与朝廷结仇?”
庄德一揖:“臣的意思是会不会在朝廷也有他们的势力?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段钰韫:“你是说朝廷里有人和他们相互勾结?”
“臣也只是猜测。”
杜倾画在旁边听的心惊肉跳,装作不经意打了个呵欠来掩饰。
段钰韫发现了这个小动作,以为是杜倾画觉得没意思,笑着刮刮她的鼻子。
“这事明日回宫在商议。”
便带着杜倾画回了房间,刚推进门,杜倾画就闻到浓浓鸡汤味。
如烟看见杜倾画和段钰韫一同进来,整理好嘴边的笑容,走过去拉着杜倾画的手:“妹妹听说昨日为皇上受伤了,心里担心你就赶紧过来看看。”
杜倾画在心里冷哼,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吧。
如烟把桌子上热乎的汤盒端起来:“臣妾知道妹妹身子不好,特地带来了自己炖的鸡汤来给妹妹补补身子。”
如烟一口一个妹妹,一口一个妹妹,叫的杜倾画直打哆嗦,她费力的从如烟的手中把手拿出来:“那真是麻烦姐姐了。”
段钰韫抱着杜倾画走到床边,背对着如烟说道:“以后没有别的事不要来。”
如烟身子一僵,泫然欲泣:“皇上......”
“还有别的事么?”
如烟咽下口中的话:“那臣妾先退下了。”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杜倾画心里疑惑的很,明明当初他爱杜倾语爱的死去火来,为何现在对她如此冷淡?
“皇上,你......”
段钰韫好像看穿她的心事,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只留她一个小脑袋:“别多想。”
杜倾画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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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队伍收拾好,因为这次狩猎中杜倾画受伤,段钰韫不得不缩短一天的行程,怕是会耽误病情,烙下病根。更何况帐篷里比不上宫里暖和,对于伤口愈合更加没有好处。
这石姝的地位提高了一节,自然做的马车也不一样,妃子的马车杜倾画原本是最后一个,结果因为石姝升了妃位,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杜倾画马车的后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两架马车中间的位置总是有意无意的撞在一起,杜倾画本来就有些晕车,因此更加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