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头。
山谷里光秃秃的的的树干堆了些雪,几只乌鸦立在枝头,远处的脚步声惊扰了树上正在休憩的乌鸦,扑扑翅膀从枝头飞走。
一大波人穿过丛林小道,领路人向队伍点点头。
“就是这了。”
这前面竟是断崖,身后穿着锦衣卫服饰的男子走到崖口,山谷里一览无余。
断崖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因为空间的限制山谷下的人显得格外拥挤。
他将手中印着古怪花纹的虎符举起来,领头人连着山谷下的冥兵一同跪在地上。
见兵符如见太上皇。
男子握住兵符手放下,众人才从地上站起来。
手抚摸着兵符上面额虎头,男子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走之前,冯允谦缓慢的开口:“他不是输在实力上,是他太轻敌。”
果然不错,段钰韫你错就错在低估了她对你的恨意,高估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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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不是瘟疫的盛行期,所以就很利索当然的没有防范。
直到宫中又一位嫔妃因为瘟疫去世,宫人才有了意识,介于之前柳妃死前的惨烈,一提到还是忍不住犯呕。
婢女处理了那位嫔妃的后事,因为生前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官,选秀时因为模样清丽才被选上的,所以她的后事很简单,怕瘟疫传染连她的贴身衣物也都烧的精光。
即使这样严谨,还是殃及了池鱼,那个嫔妃的贴身宫女因为看烧掉的东西中有的首饰比较贵重,就算私自拿走也不会被发现,事后便没有人注意这些事,小宫女又被总务部调去了别的宫中,结果害得整个宫中无一人活口。
宗人府对这事进行了严肃处理,四级以下无论女官太监,发现获病者格杀勿论。
皇宫里人心惶惶。
杜倾画辰时起床,早上被子要在阳光下晾晒,开窗换气,下午在地上撒上白醋,将房间里的摆放物品擦一遍。
衣服必须一天一换,食物尽量以青菜为主,水也要喝经过高温沸煮的熟水。
所有事情做的齐全,杜倾画看着每天忙活来忙活去的的连青和一杆子宫女,头都大了,不嫌累么?
每次她提到这件事情,连青总是有一堆理由,“娘娘是万金之躯,连青做的这些事只是一部分,也是娘娘好啊。”
杜倾画自知这场瘟疫来势汹汹,摆摆手,也就不再说话。
接二连三发生的瘟疫让杜倾画感到蹊跷,瘟疫一般爆发在比较偏远可以说是贫困的小村镇,宫中物资丰富,也有太医院,没有理由这么久还不好,除非是有人故意不让它绝衍。
冯允谦?还是天竺教教主燕诩?
她猜不到。
连青的举动是正确的,其他宫的宫人偷懒,自不会做的太仔细,距离柏宸宫最近的储秀宫也发生瘟疫了,每天都能拿看见从储秀宫运出大量的水和剩饭,他们被隔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