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倾画摇摇头,一口一口的吃着,中间也没有动一口菜,吃完重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经过几日的未眠她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小声的打鼾。
连青将桌子上的东西捡下去,走的时候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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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有些凉。
连青特意给她拿了狐狸皮的披风,却还是感觉的到寒风打透衣服的凉意。
灵芝来的不偏不迟,“杜姑娘,走吧。”
杜倾画点点头。
连青在旁边无声的抓住她,眼睛里的担忧倾泻。
杜倾画用手揉了揉她的头,转身跟随灵芝走出房间。
景仁宫的偏殿外,依旧有众兵把守,只是那士兵换了一波又一波。
他们看见灵芝俯身鞠躬,杜倾画紧跟其后,穿过狭窄的殿门。
偏殿不是很大,更像是一个简陋的房间。屋里发霉的味道浓重,推开门洒到地上的灰也让杜倾画咳了又咳。
灵芝站在门口,“姑娘,进去吧。”
杜倾画向屋子里望去,里面一片漆黑,没有点烛灯,月光仅仅从打开的门缝里照进去,像是一根会发光的银针。
她小心翼翼的迈过门槛,霉味越来越重,她借着亮看见木床上坐着的人。
她试探的叫了一声:“段钰韫?”
床上的人似乎动了动,片刻又恢复了安静。
杜倾画越走越近,也越走越暗,看的东西不清晰,不过床边上暗了一块她很快就察觉到那是血迹,因为被子里有血腥味。
“段钰韫?”她再次喊了一声,这次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她伸出手,马上要触碰到被子的时候缩了缩,她咬了咬牙,手一把掀开被子。
被子大力的被拉开,落到了一遍,月光一点点向屋里蔓延,蔓延到床上人的身上。
他头发披散着,铁链在月光下发着幽冷的光。
杜倾画心下一沉,他被人锁着脚链,铁链下还有钢刺,只要他微微一动,钢刺就会剜进肉里。
木床上的板子已经□□涸的血染深了一个颜色。
她的
脚下像是千斤大石让她动弹不得,面前的人缓缓的将视线抬起,两人目光对上。
不知不觉,杜倾画觉得脸上有异样,唇边很咸,手一摸,满是泪水。
“你......”
她开口,却没了下文,连一个字都说的颤抖。
他似乎在等她说话。
“对不起,我......我......”
也许她并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是说她知道了不是他害死的杜禹,还是说这一切也是他
应得的?
她一句也说不出口。
面前的人冷冷的看着他,仿佛他们从不曾认识,好久好久,她听见他说:“你不应该来这。”
杜倾画好不容易想起的措辞又停在口里。
灵芝或许觉得时间久了点,在门外催促:“姑娘,时间快到了。”
杜倾画定了定神。
“我只问你,杜禹你有没有动过杀机?”或者说,对于我你有没有动过杀心。
他愣了愣,低沉的声音穿过耳膜:“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