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部两个尚书有些不好。但是在外人看来,或许是无法安置吴中,不过给是一些实权而已。
想来不会闹出太大的动荡。
朱祁镇也明白一点,那就是大明治水进度,不可能那么快,现在定然只能局限于直隶境内。这是朝廷的钱粮有限,也是工程进度,也是需要时间的。
有于谦在,朱祁镇并不觉得直隶治水会有什么扯皮的地方,真正需要中央统合的不是现在。所以朱祁镇并不需要急于一时。
朱祁镇说道:“既然先生这么说,就这么定了吧。”
黎澄的实权被削了不少,但是黎澄在这里却一点话都没有。朱祁镇心中暗暗摇头,暗道:“这黎澄能做好工部尚书吗?”
工部虽然是最没有实权的一部,但是真正要用的事情,实力也是相当大的,比如现在,屡屡大工,工部的实权要比刑部都高上不上。
朱祁镇暗暗决定,要挑选一个工部尚书。
全部敲定之后,朱祁镇这才散去会议,不过他随即立即召见吴中。
吴中六十多了,头发已经全白了,精神看得虽然不错。但是朱祁镇也不觉得他能承担多大的重担了,结果听朱祁镇说让他当主管都水司,吴中居然摇头说道:“陛下,如果臣再年轻十年,陛下但有所命,臣即便是拼了这一条老命,也为陛下办成,只是臣老了,心中只想看到北京城在臣手中建成,都水司事关重大,臣恐怕承受不起。”
朱祁镇说道:“吴卿何必言老,看杨首辅,才是老骥伏枥。”朱祁镇好说歹说,吴中这才无奈听命。
朱祁镇也看得出来,吴中是真不想干了。
朱祁镇却不知道,其实吴中这个工部尚书并不是没有做过,他其实真负责过工部一段时间。只是他专心工程,黎澄是后来才补上去的。
这也是黎澄决计不会反对吴中的原因之一。吴中不是虚衔变成了实衔,而是老干部回聘。这也是吴中不愿意的原因之一。
朱祁镇见吴中终于答应下来之后,这才说道:“都水司事关重大,朕不不知道都水司之前是怎么管的,从今天开始,就要分为卫河房,黄河房,运河房,长江房,钱塘江及福建房,珠江房,各方主事负责各地水利巡视与检查,如果各地水利不修,就要事先报上来,朝廷想办法修,这时候出了事情,不是他的事情,如果他回报下面一切都好,但是却出了事情,朕就用他的人头来祭旗。”
朱祁镇将天下所有水系全部划分责任,至于辽河,朱祁镇也想过,现在辽河水系太欠发达了,没有必要专门划出来,先归为卫河房吧。
其实所谓的卫河房就应该是海河房。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通过天津入海的是卫河,还没有海河这个名字,朱祁镇总不能让随便改名吧。
反正是一个名字,就先用着。
至于钱塘江及福建房,自然是指钱塘江与钱塘江南部,很多直接入海的河流划分在一起了。
吴中听了大惊失色,说道:“陛下,真恐怕无人敢当各房主事了。”
吴中所说的不错。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将决堤这样的事情,从来是当做习以为常的事情,大明之大,每年决一两次堤坝,实在是太正常了。
而如果按朱祁镇的做法,这些主事,一个也不会少,全部活不过三年。
朱祁镇说道:“所以,他们不想死,就要老老实实的修水利。”
朱祁镇自然知道,这有些严苛,但是修不好水利,死的不是一个人,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再严苛都不冤枉。
吴中说道:“陛下此心是好的,可是钱怎么办?”
朱祁镇咬着牙,说道:“这一件事情,不用你管。”
仅仅是北直隶各水系的花费,就让朱祁镇有些喘不过来,编修天下水利,更是一个让朱祁镇不敢去算的天文数字。
但是朱祁镇一想到那些淹没在洪水之中的人,一想到那些宁可被淹死,不想被旱死的人,就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有些事情,一定要做的。
“这几年,朝廷无力在其他省修建水利工程,但是吴卿你一定要做在前面,最少让朕知道,天下何处需要修水利,这样将来才能有的放矢。”朱祁镇说道。
他现在立即想让吴中做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场遍布大明的水利普查。
吴中说道:“请陛下放心,老臣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