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朱祁镇有了想法,也要先放着。瓦刺当前,无暇他顾,也要等机会。朱祁镇有的是耐心。
就看朝鲜是真老实还是老实了。
他要是一直老老实实的话,朱祁镇也只能挠头了。
这一件事情,按下不表,朱祁镇说道:“这几日,朕已经召海运总兵官王英到了京师,这一件事情,你们私下商议一下,看看可行不可行,如果可行的话,亦失哈。”
亦失哈立即说道:“老臣在。”
朱祁镇说道:“奴儿干都司下辖一百七十多个卫,未免太多了一些,就劳烦你去一趟海西,选地建城,建立海西卫,为海西都司的治所。”
“当然了,这海西都司还为曹将军下辖,曹将军可要选一员大将镇守。”
曹义与亦失哈齐声行礼说道:“臣等明白。”
朱祁镇心中暗道:“辽东已经设省了,将来太白山以北,长白山以东,黑龙江以南,可以为海西省。未来东北有几省,不确定,但是最少确定,将来东北建省的格局,与后世定然不同。”
“而且海西省已经有了,海东省还会远吗?”
朱祁镇畅想自己心中的远景规划,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所谓权力就是最好的春药,看着自己的想法,一件件落到实处,一声令下,沧海桑田。
可比女人有意思多了。
再说,朱祁镇缺女人吗?
他要什么女人,只要一招手,就能排成排。钱氏生下长子之后,很识趣给朱祁镇身边添了人。
只是朱祁镇还没有纳为妃子而已。
都是一等一的绝色。
朱祁镇将西路收回来,翻出一封奏疏,却是英国公张辅的题本。他打开一看,本来轻松的脸色,顿时凝固了。
他手用力捏着题本,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手指印。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收敛起来,丝毫不外露。
但是刚刚的喜色却一点也没有了。
张辅的作战计划,朱祁镇不能说看不懂,但也仅仅停留在能看懂的地步上,至于其中有什么玄妙之处,也只有张辅解释了,他才能听清楚了。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却是这一次出征,全部是靖难勋贵。朱祁镇提拔出来的人,是一个也没有。
成国公朱勇,武进伯朱冕,兴安伯徐亨。
成国公朱勇就不用说了。武进伯朱冕,也是将二代,靖难起兵的时候,他父亲朱荣镇守大宁,投降了太宗皇帝,从南下作战,前后二十余战,屡立战功,后从张辅讨安南。又从太宗皇帝北伐,洪熙元年病死在辽东总兵官任上。
兴安伯徐亨,他父亲死的早,他的爵位是继承爷爷徐祥的。乃是燕山卫老人,他初从陈友谅,后投降太祖,靖难起兵的时候,已经很老了,从征太宗南下,封爵的时候,论功乃是伯爵之中第一人。
永乐二年就病死了。永乐二年,徐亨在永乐十二年从太宗北伐。打过胜仗也打过败仗,在交趾之战中,有过败绩,一度夺爵。
说起来,朱祁镇不得不承认。
这些将领虽然是将二代,但是大多是比较合适的。能打仗的,但是问题是朱祁镇并不是觉得他们能不能打仗。
而是张辅在安排三路主将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安排朱祁镇提拔的人。
孟瑛身为侯爵,又是新立大功,难道就担不得一路主将吗?
简直是笑话。
朱祁镇横着眼睛就能看出来党同伐异这四个字。比较瓦刺主力在西,这一次打兀良哈应该没有太多的问题。
无非是胜多少。
这功劳,他们自然不愿意让给别人。
但是朱祁镇在意的是,张辅将他这个皇帝放在什么位置上了。朱祁镇决计不相信,张辅不明白他这一段时间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