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乃神人?”闾丘治平愕然,听过有人夸自己的,可对方是左路军的副统领,也是大王子的下属啊,与自己并非同一阵营,而且还是竞争与敌对关系。对方这样夸自己,过了吧,明显不按常理出牌啊。
“晋园少主谬赞了,在下只是尽一个行军参谋的本份,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闾丘治平说道,打量起晋凌来。虽然暗里与晋园相斗多年,可是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晋园少主。
这个少年人,现在也就十八岁出头吧,个头不算高,比普通人高些吧,身材不错,精神头很足,一举一动之间,仿佛都有着无尽的力量与威势,就像是一只充满了的小豹子。
最让闾丘治平惊诧的是这少年人的目光。他也算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的,可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人的目光。
其目光之深遂,完全不像其他的少年人,而仿佛内中包蕴了无尽的深远至理一般。
其目光之坚毅,也不像一些初入世间的少年人,而仿佛是久经战事,坚韧不拔的将军。
其目光之冷静,更是远超绝大部分的人,与之对视,往往感觉对方就是一个潜伏在不知何处的猎手,而自己就是一只仓惶四顾六神无主的猎物。
真是见鬼了,一个小小的草原村,怎么能培养出这样的少年?就算他是前朝的王子,可是他出生以后,晋氏早已经没落,也无力培养他。据说也没有什么师傅之类的,完全是无师自通至此。这少年人,是如何做到如此成绩的?难道,难道真的是大家传说之中的,他身上有一件至宝?
作为待客之礼,晋凌让人上了茶点,然后问起来由。
“不瞒晋副统领,在下此行,是带着使命而来的。”闾丘治平喝了口茶,说道,“当日娄方部卫斯仪达率军攻打丹洛城战败,所率的三万余精兵中大部分被贵部所俘,估计约两万余人。听闻,这些人目前都被押着为丹洛城修建城墙,以及在弗拉塔港外疏浚水道?”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晋凌微微一笑,说道:“差不多。”
“在下带来了右路军童玉统领的书信,专为这两万人而来,上面有右路军统领大印,请晋副统领过目。”闾丘治平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恭敬地送到晋凌手中。
信的确是童玉写的。大意就是被晋园所俘的这两万娄方部精兵,在娄方部族内都有亲属,父母孩子什么的,都急切地盼望着他们的归来。现在娄方部已经向右路军投诚,卫斯仪达也被任命为北晋驻防娄方部的将领之一。所以希望晋园将这两万娄方部精兵移交给右路军,让他们返回家园。
“闾丘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晋凌的声音冷了下来,将信往地上一扔。
“晋副统领,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童玉统领的意思。”闾丘治平不慌不忙地捡起书信,放在案上,“而且,他的意思,在里面也写得非常清楚。”
“晋园将士,还有归降的山鬼仆从军们浴血奋战,付出了无数代价,才击退了娄方部的进攻,留下了两万战俘。你们这轻飘飘的一纸书信几句话,就要把他们带走?”晋凌冷笑道,“这个世界之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