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谢你这几日的照顾,就此别过,有缘…”苗瞑没想着自己潜意识里想说的是:有缘再见。
他愣了一瞬,转而改口:“今生永不相见。”
“放心,就算没有你带路我也照样能够出去。如今我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发动定位法阵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再不济我也可以去找林主或者胥式微,他们一定巴不得我赶紧离开东野林。”
说罢,苗瞑还不忘自嘲地笑了笑,总之无论到何处,他都是被嫌弃的人,不被待见的人,他已经习惯了。
唯一一个不嫌弃他的人,他也要亲手推开,他苗瞑或许就不应该生于世吧。
“永别了,东野清。”苗瞑终于说下了最后的一句离别。
说完过后,苗瞑没有一刻停留,立即绕过东野清头也不回地洒脱离去。
他知道,自己多停留一刻,内心就会多一分不舍,早做了解对他,对东野清都是最好的结果。
东野清就这样被定在原地,瞪大眼眸睁睁地,没有一点办法地看着苗瞑从自己眼前离开,如此洒脱决绝,一点余地一点退路都不留给东野清。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在心底,东野清还是不愿意相信苗瞑对她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不相信苗瞑会是一个如此绝情的人。
但看着苗瞑没有一丝丝留恋,甚至连一个回眸都没有地离去,并且他的背影很快地就这样潜入林中,潜入夜色。
东野清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甚至还慢慢地撕裂她的心脏,生疼的感觉让东野清很快泪满眼眶。
看着苗瞑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东野清闭上了双眼,终于接受现实。
夜风吹着,竟吹得东野清脸颊生疼,这一刻,她倔强地心底否认自己脸颊上最后一滴泪水不是因为苗瞑的绝情,苗瞑的离开而流泪。
泪痕慢慢地被风干,寂静的夜,耳边有风声,还有枝丫晃动的声音,隐约之间还有一点点的抽泣声。
半个时辰对于现在的东野清来说没有一点意义,她只是在等着自己的感情慢慢消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野清突然听见一阵急促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圣女!大事不好了!”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陶知晓?
东野清还在疑惑,陶知晓就率先看见了被定在庭院门口的东野清。
“圣女!你怎么在这里?”陶知晓焦急的跑到东野清跟前,满头大汗地盯着东野清。
这一看,陶知晓就发现了东野清的不对劲,首先就是东野清的眼睛居然有些肿?其次,东野清的脸颊上明显就还有泪痕被风干的痕迹,最后,东野清怎么会被定在这里?
见此情形,陶知晓四周望望后,不由得在心底狠狠地批评起苗瞑:苗瞑去哪儿了?都不好好保护圣女吗?
陶知晓此刻不知道,东野清就是被苗瞑定在了原地。
陶知晓立刻解开了东野清的穴道着急询问起来:“圣女,你怎么会被定在这儿?苗瞑呢?怎么不好好保护你?他去哪儿了?”
东野清恢复自由后一听陶知晓说苗瞑,心被刺痛了一下,转而又有了对苗瞑的狠,她不明白苗瞑为何要如此决绝,明明一切还可以从长计议的。
“先不说这个,你刚才说大事不好了,什么大事不好了?”东野清暂时放下了儿女情长,身为东野林圣女的责任感瞬间涌了上来。
陶知晓被一提醒,这才想起自己来次的目的:“就在我大庆结束后回桃林,还没进去,就看见有好几个受伤的人流着鲜血站在我的庭院里。”
这一句话,东野清很明显听出了两个重点:第一,受伤。第二,鲜血。
“我们东野树妖不都能够自愈吗?”东野清一时之间心头冒出了无数的问号。
“这就是我说的不好之处!伤者给我说,在来桃林之前他们也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总以为会自愈。直到他们的流出的血液从透明变成了鲜红色,他们才发觉事情不对劲。
然后就赶紧来找我,等他们进桃林后,我拿了一些治愈外伤的丹药给他们涂抹才暂时止住他们的血。”陶知晓焦急地继续说,
“你是说,他们的血液变成了鲜红色?”东野清也明显被这个消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东野树妖的血液颜色向来都是他们身份的象征!这个象征突然没了,换做谁都难以接受。
“是的。”陶知晓严肃的表情让东野清更是慌了神。
还没等东野清缓过来,胥式微和符久昀赶到了清溪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