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晨,一辆外市车牌的的普拉多驶入了“雷村”大队,汽车稳稳的停在小卖部门口,吕小白打开车门走下车,合上厚重的车门。
闻着比城区清新的空气,一股归乡之情涌上心头,多少年没见过的家乡,多少次在脑海中回忆的景象。
小卖部还是原先的那样,一群大人在牌桌上搓着牌,小孩围在一起嬉闹,小学老校长倚靠在教学楼二楼的办公室抽着旱烟。
小卖部的外墙,还写着“计划生育好……”等字样,透出一股熟悉的味道。
目光看向老校长,吕小白咧嘴一笑。
老校长是吕小白最尊敬的人之一,从他父亲那一辈起,老校长就拿着尺子揍到了他们这一辈,他们村大队十几个组的中年以下,都是在这位可敬的老人尺子下成长。
吕小白从车后箱提出两条芙蓉王,又取出一瓶陈酿老酒,还有些许人参鹿茸等珍品,朝着学校二楼走去。
倒不是吕小白吝啬,烟这玩意儿,送贵了老校长未必会收,只要礼到了,表现出尊师重道,老校长就会老怀大慰。
提着大包小包的,来到二楼,吕小白十分忐忑。
他生怕老校长会拒绝他的一番心意,他最怕的就是不好意思收人礼物,和劝解别人收下礼物,这种废口舌的事情,他实在不在行。
老校长抽着旱烟,笑眯眯的看向吕小白,等吕小白走近,他用烟杆指了指地面,示意他把东西放下,出乎意料的,校长并未拒绝。
吕小白放下东西,有些拘束地站在老校长面前。
别看吕小白打架时无所畏惧,但真正面对自己尊敬的人时,就会显得拘谨、无措,或许这就是每个人内心里真实的一面。
不管一个人多么强大,终究有一些东西不能跨越,也不愿意去跨越,有时候更愿意去展现出自己的童真的一面。
老校长指了指旁边一个教室,道:“自己搬凳子去呀,还要老师我给你搬呐?”他笑骂着。
“噢,好的。”吕小白乖宝宝一般朝教室走去,恰好是周末,教室空荡荡的,随手拉出一张椅子,只听“啪”的一声,一只椅子腿跌落在地。
看着摇摇欲坠的椅子,和那只摔在地上的椅子腿,吕小白眼睛几乎要湿润了,感觉鼻子发酸。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吕小白忍住了。
这张椅子,轻轻一碰剩下的三条腿都会倾斜一下,吕小白半只屁股都不敢粘下去,他尚且如此,身体还没发育的小孩,坐着这样的椅子上课该怎样辛苦?
吕小白想到了自己,当初他上课又何尝不是如此?每天上课都要用两脚固定,然后寻找着力点,就那么保持一个姿势坚持到下课,有时候走神了,椅子会“啪嗒”一下,四条腿罢工,只能尴尬的爬起来修。
又抽出几张凳子,基本都是一样。
吕小白和老校长打了声招呼,就又下楼去了,到了小卖部,买了一大包钉子,带着锤子直接开干。
忙活了一上午,把损坏的课桌椅修了一遍,吕小白才和老校长去了厨房吃午饭。
很简单的饭菜,一盆炒咸菜,一盆煎豆腐,一碟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