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她有早点发现那家伙跟在后面,她也就不会在雪地里冻一天,以至高烧不退。
‘大姐,其实找不到家人也没关系,你和师傅就是我的爸妈,永远都不离不弃!’
呵呵,要真那样,她可不是个好妈妈,居然把自己孩子都照顾坏了。
还是回头告诉美美,让她自己决定吧,并且也急不得,万一被问起去了哪里,未来?啧,被当成冒充的疯子就不好了。
“参见太后娘娘!”
“都起来吧,太妃可还好?”弯腰拉起就近的燕姑娘,也不知苏家是什么癖好,给人取名都不带姓,还都只叫一个字。
环视了圈,整座院落除了幽静雅致外,想不到其他形容词,不像永寿宫和永乐宫处处彰显奢华。
燕姑娘三十多岁,都称一声燕姑姑,很快会被调去伺候君王,对娄千乙也心存着感激。
可这会儿并没心情去考虑未来,甚是忧虑:“不太好,娘娘,您自己进去吧。”
瞧这样子是很不乐观啊,娄千乙赶紧挥退所有人独自进屋。
果然,一方矮榻上,苏太妃身着盛装,即便涂脂抹粉也没能掩去脸上苍白,坐得很不稳,可为了某些坚持,始终没让自己倒下。
“苏太妃,你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怎么还戴那么重的头饰?快去躺下。”
天呐,连眼神都快无法聚焦了还瞎折腾。
苏太妃虚弱的按住女孩儿手臂,缓缓眨眼,冲她温柔地笑着。
“不妨事,你过去坐好,陪哀家好好吃一顿,吃完这一顿,哀家就要走了。”
“呜呜呜!”偷偷跟进来的燕儿立即捂住嘴低声抽泣,见主子要去拿筷子,赶紧上前帮忙:“您就喝点粥吧。”
娄千乙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风风光光的走,前面也和她说过,死后想离得先帝近一点。
明明带着恨,却还是想靠近一点,因为那是她的夫君。
几乎在燕儿靠过来时,苏太妃就已经无力的倚她身上了,张开嘴把勺子里的粥喝下,冲娄千乙道:“你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吗?”
说着便低头用手抚摸起小腹,含笑的眼里覆上了层水汽:“被活生生踢没的,
那时候我真的好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无用,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对着他拳打脚踢,他才五个月大……一定很痛吧?”
燕儿紧紧咬住下唇,不让哭声溢出。
“五个月已经有知觉了,应该会痛。”某女攥着筷子将头偏开,偷偷抹了把眼睛。
“而那个女儿就坐在那里……”眯起眼用力对准前方墙壁,似在上面看到当日情景,继续道:“她在玩指甲,
嘴角挂着笑,我越是祈求,
她就笑得越开心,还有她的丫鬟韵茯,好像嫌我吵了,很不高兴,我……我不怕死,
但请让我孩子平安出世……我要杀了她们,可是……却害的苏家被灭满门……
还有燕儿他们的家人也……我怕了,她们是魔鬼,我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