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平和后,便无碍,待臣去给调配一副不会伤及胎儿的安神药来,
另外王妃切勿再伤神!”什么事竟把她给刺激成这样?太医摇摇头,退了出去。
娄千乙憋在嗓子眼那口气总算得以吐出,拍拍美美后背:“你看看你,明知道有孕,还这么激动,伤到我的小外甥,我拿你是问!”
谭美美乖乖点头,对方笑,她就陪她笑,心中则极其不安,多想今天的一切只是场噩梦?
“那好,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娄千乙又捏了下她的脸蛋,这才转身撤离。
“大姐……”
某女头也不回的挥手打断:“放心,你大姐我不是会寻死觅活的人!”说的那叫一个松快,就跟事不关她一样。
“我知道,大姐,我是想告诉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伤你,
美美不会,若累了,就把我这里当成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娄千乙用舌尖顶了下牙关,极力压制下那些跃跃欲试的苦痛,打了个响指以示回应。
她怕一开口就会穿帮,因为脸上已经传来凉意,落泪了吗?都没感觉到呢。
你大姐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天塌下来都不怕,还怕他个商晏煜?
开什么玩笑。
出了大门,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反正穿的够厚,不至于冻到宝宝,拉拉肩上披风,越过惜瞳和小梅,向宫外而去。
这里每一粒尘土都让她觉得恶心。
滨海镇,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踏足,尼玛,阴影面积都可以用宇宙来衡量了。
“呜呜呜娘娘……您要去哪里呀?让奴婢们扶您回屋吧,
伤了身子可怎么办?”惜瞳抹着泪恳求,边小跑边试图伸手去拉,却是来回几次都没能真去碰触。
玄宫里的事,小梅都和她说了,凤青月怎能如此恶毒?简直就该被碎尸万段。
小梅不去劝,也不说话,一直默默跟着,脑子乱哄哄的,从圣女说出娘娘和夜皇有染时,她就懵圈了。
脑袋变的很不灵光,却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静,必须要想法子挽回,该死的,这要怎么想啊?
娘娘也真是的,背着她究竟都干过些什么呀?
走出树林后,娄千乙变得漫无目的起来,身体充满力量,就想靠走路来消耗,就这么走啊走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块巨大礁石上。
须臾间,整个人都像是被刺破的皮球,瞬时泄去了全身力气,变得疲惫不堪。
站住脚,痴痴凝望,那里,商晏煜曾对她说‘本王是在气自己’。
怪她悟性太低,没能真正猜透其中寓意,原来他是真的在气他自己,或许他是喜欢她的,只不过这份喜爱败给了人人向往、可只手遮天的权势。
“都别跟来!”放下话,木讷地走向那块石板。
“娘娘……”小梅挪动脚步,娘娘从没这般失魂落魄过,会不会从那里跳下去啊?
唇瓣抿出了个狰狞弧度,不容拒绝:“没事的!”末了,加快步伐,走到石板边沿处,远眺前方波涛汹涌的大海。
那么黑,那么暗,似随时要将渺小的人类给吞噬进去,彻底摧毁。
一直都有深海恐惧症,而这一刻,好像更惧怕了。
实在有些乏力,弯腰就地而坐,叉着腿玩弄地上的小石子,冲海面倒映出的月光苦笑道:“爸,妈,对不起,
女儿居然把自己的人生过成这样,真的好对不起你们,一定很生气吧?不要生气……”
丢开石子,用手紧紧捂住脸,细细体会眼泪自指缝中不断往外溢的感觉,冰凉刺骨。
不要哭,娄千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遇到个渣男吗?
比你更惨的大有人在,所以不要哭。
吸吸鼻子,错略的在脸上擦擦,后单手托腮默默对上空中圆盘。
很想抛开脑海中那些关于对方的一切画面,却越是抗拒便越是清晰。
商晏煜的温柔,商晏煜的体贴,商晏煜的霸道。
还有……商晏煜的无情,垂头看向肚子,呵呵,一个不被自己父亲承认的孩子。
哦,不对,连她都不知道他爹是哪个。
宝贝儿,他们太恶心了,你说商晏煜他明明认定你与他无关,为什么还要希望你出生?为什么还要娶我?
你看妈妈多傻啊,都到这份上了,还想去为他找理由开脱。
咱们都只是他成功路上的两颗棋子,朱雀国,你究竟是福还是祸害?你看看你都害了多少人?
是你让这些人如斯疯狂,是你让这些人灭了本性,为得到你,无所不用其极。
凤青月说商晏煜将她送给夜江流为的是换取私利,可她知道不是,当然,第二次或许是那样,但第一次……
那会儿她与商晏煜还未交往,且前一天才斩杀了前任户部尚书原河,为了报复吗?
当时他是不是也很期待这一天到来?
“呕……”一股酸意直冲咽喉,弯腰呕出秽物,她要将商晏煜送来的所有汤药全部吐出来,一滴都不剩。
“呜呜呜怎么办?娘娘好像很不舒服,我们要不要过去?”小梅急得跺脚。
惜瞳的双眼也早已哭红,拼命摇头,娘娘需要自己去克服,谁也帮不了的。
林中,谭美美在商容佑的搀扶下慌忙赶来,很想前去把人拉回。
但听了俩个丫头的话,不得不却步,抓着一根树干低泣。
另一处,商晏煜迎风而立,靠的没有美美她们近,却也将礁石上的娇小背影尽收眼底,耳朵一动,没有转身去看。
燕宵提高灯笼,一手用力推搡月娘:“跪下!”
月娘咬咬牙,顺着男人的目光瞅向远处的女人,没想到八年情义,连最后审问也不愿留给她一个安逸的空间。
就那么舍不得凤千乙吗?自嘲的屈膝,缓缓跪地。
“为什么?”商晏煜将双手背负身后,转过头森冷斜视。
“因为我爱殿下!”月娘骄傲仰头,目视向远处月光下的黑色小身影,凤千乙,你不能怪我,谁让咱们的心落在了一处?
比起你,我又何尝不悲痛?
男人骤然回身,眯作一线的冰眸中迸射出冷厉:“为什么?不要让本王再重复!”
燕宵屏住呼吸,显然也吓的不轻。